为方便大家找到自己的目标,在广场的石柱上贴着一面空缺官职榜单,包括现在空缺的职位,还有新设立的医部、科研部、商部、农部、交通部等部门的相关职位。广场左侧是“报名区”,参加科举的考生报名后候场,轮流上场作答。四周由禁军镇守,保卫考生安全的同时防止有人捣乱。
在等待报名的空隙,黎永安将所有苛捐杂税取消,并对这次在登基大典中的所有人进行论功行赏。言家兄弟、护卫禁军、潜伏在各府作为内应的人等,多以金银封赏,并赐称号,要入朝为官还是要走科举的流程,通过了才可任命。武林人士得以在石碑上留名,《武林法》第一版正式施行。
同时发布了民法、商法、经济法、刑法等初版法律,张贴在广场右侧专门设立的“督政屏”,供百姓议论、提出建议,可投放在旁边的“意见箱”中。
广场正中重设登闻鼓,敲响鼓者先上诉,情况属实即“民告官”成功的可免去三十大板。
都说万事开头难,一系列措施宣读完,科举报名的人依旧寥寥,大多数人或在沉思,或在观望,而考的人都失败了。
太和大道上,富久食肆正式开业,推出各项“君子报仇套餐”,有燕窝炖沙梨、鸡胗熬白粥、鸡中亦狗肉烤串等等,灵感取自沙厉、季祯、沿仴、敖柏舟等人名字的谐音,可供与贪官污吏有仇之人“一吃为快”,后续若还有哪些人神共愤的官员,将会继续推出套餐。
不过,现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看科举的热闹,太和大道上所有店铺都没什么生意,大部分掌柜也出去看热闹了,干脆关了门。
言听竹带着左铃央和聂克南在书肆整理书稿,只剩聂柔嘉和路轻案坐在柜台后,有些发愁。喜迎年在灶房快乐地忙碌,不时地出来看有没有客人,问需不需要加快速度。
聂柔嘉叹气,“这次政变我们什么忙都没帮上,若还不能帮永安赚点银子充盈国库,还有何面目……不如我去报名科举吧。”
“啊?”话题转得太突然使路轻案反应不及,她怔了一瞬后问,“你去当官了我怎么办?”
轮到聂柔嘉愣住了,“姐,我只是说去报名,趁机宣传一下我们的店铺,你怎么对我如此有信心?”
“你去报那个户部的考核,肯定能过啊!诶?到时候你就是恒朝第一个女官了!妹妹你快去吧,店里有我们就够了,等你好消息!”路轻案说着说着两眼放光,将聂柔嘉推了出去,“宣传就靠你了!”
聂柔嘉报名时发现,考户部的人只有三两个。前面的人也算是算术界的佼佼者了,但大概都只算到五分之一时间就到了。
聂柔嘉是第一个女子上场的,周围的人都挺惊讶,渐渐地,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她能感觉到那些纷杂的议论声几乎都是关于她,有善亦有恶。聂柔嘉举起衣袖掩住脸,心中忐忑不已,她都能预想到,她失败了会引来多少嘲笑,他们会笑她不自量力,笑她抛头露面,丢了女子脸面。
此时她庆幸,是背对着百姓的方向答题,她可以装作看不见、听不见。
聂柔嘉悄悄抬眸往上看了一眼,发现黎永安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还对她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她心中忽然一阵惭愧,年纪比她小多了的妹妹,担上了天下的责任,在这么大的场合中讲话,控制全场,她心里一定也很紧张恐惧不安吧,但她都扛下来了,现在自己在擅长的领域,就算失手,出点丑又算什么?她是皇帝的朋友诶,永安一定会维护她的。
考官点上了新的香,聂柔嘉深呼吸一口气,翻开账簿,芊芊十指在算盘上翻飞,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
香头倏地燃断掉落,聂柔嘉停下了手,她面前的纸上写着一个大型数字。
答题结束,考官将答案背下,答卷呈给黎永安保管。黎永安随机征调附近商铺的十个掌柜,不限时同时计算这一个月的国库账目,核算三遍,再将合计的结果呈上,和答卷同时打开。
答案一模一样!
在事先没有答案的情况下一炷香的时间内只算了一遍,结果分毫不差,这是多么恐怖的计算能力!
“聂柔嘉,考核通过,暂领户部尚书一职,将国库全部账目核清收回所有赊账后正式任命。”黎永安写下第一道任命圣旨,心情大好。
“聂爱卿,你是恒朝第一位女官,望你清正廉洁,国库就交予你了。”
聂柔嘉全身颤抖着接旨谢恩,内心深处的激动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与周遭百姓的欢呼声交织,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抬起头看向天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尽散,天色呈清新的淡蓝,仿佛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
以防万一,黎永安派了一小队护卫专门保护她的安全。
聂柔嘉穿过人群,回到她们的富久食肆,身后跟着护卫,护卫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大群人,都成了客户。
见到有人成功了,报名科举的人数陡然激增。言怀瑾通过刑部的考核成为刑部尚书,言握瑜在研究“蒸汽驱动”,黎永安对他有十足的信心,科研部他必定能进,而且十有八九能成为掌舵人。专程请来的申屠甘霖展示了改良的杂交稻谷,其高产性使他顺利成为了农部部长,这个“新鲜”的部门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
向云远却什么都没有参加,黎永安知道他志不在此,不作干涉。
看到所有事情已经逐步走上正轨,黎永安正要让人清理宫殿回去休息一下,身旁忽然有人大力地鼓掌。
“好啊!好!”
黎永安回过头来,发现鼓掌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女子,虽然着汉服,但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斑斓头饰上的绯马图腾尽显异域色彩。
黎永安感到奇怪的是这异国女子穿过重重人海走到他近旁,而周边巡逻、守卫在他身边的禁军无人阻拦,那些并未离去留下来看热闹的江湖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远远避开了,这到底是什么人?
“请问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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