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观星台的青铜浑天仪在烈日下泛着冷光,嬴傒站在三丈高的台基上,袖中玻璃棱镜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他望着胡亥乘坐的銮驾从丹道驶来,身后陈武正假装整理帷幔,实则用玻璃片反射阳光,向远处的死士传递信号 —— 三短两长,代表「目标已至」。
“疯皇兄果然在此!” 胡亥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銮驾停下时,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他腰间新佩的玻璃璧 —— 正是嬴傒前日以 “天镜碎片” 之名进贡的礼物。嬴傒装出踉跄的模样,手中棱镜险些跌落,却在触地前被陈武稳稳接住。
“陛下恕罪!” 嬴傒 “惶恐” 地跪下,额头触到观星台的石砖,“臣昨夜观星,见荧惑犯太微,特来设坛禳灾......” 话未说完,胡亥已不耐烦地挥手:“少扯那些!听说你能让太阳生出彩虹?若骗朕,便把你丢去喂望楼司的乌鸦!”
嬴傒抬头,目光与陈武交汇。后者悄然将棱镜对准正午的太阳,一道七彩光带瞬间投射在浑天仪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依次铺开,在青铜刻度间流动如活物。胡亥身旁的宦官惊呼出声,手中拂尘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此乃‘七彩天虹’,唯有圣君在位时才会显现!” 嬴傒趁机呈上一本《观星密录》,竹简边缘用玻璃片镶嵌,“上周臣夜观天镜,见太白金星旁有祥云缭绕,特命人锻造此镜,果然引出天兆!”
胡亥抓起棱镜对着太阳转动,见光影在掌心跳跃,眼中闪过贪婪:“如此神物,为何只做了这一块?” 嬴傒装出为难的样子:“锻造天镜需用昆仑玄沙,臣好不容易才凑够材料...... 不过若陛下允许扩建观星台,臣定能再引‘天虹’为大秦贺!”
当日酉时,胡亥便下诏扩建观星台,拨款黄金百镒,木料三千方。嬴傒站在台基上,看着工匠们拆除旧围墙,心中默算着尺寸 —— 新台基将向地下延伸两丈,内设三层密室,最底层直通咸阳宫的排水道,正是绝佳的情报中转站。
“公子,张良传回消息。” 陈武趁着夜色爬上观星台,袖中掏出一块浸过柠檬汁的绢布,“寡妇清的首批丹砂已混入花椒车队,三日后抵达函谷关。” 嬴傒点头,用棱镜对着烛火,绢布上渐渐显露出字迹:“赵高派了新密探入蜀,代号‘赤练’。”
“赤练?” 嬴傒冷笑,将绢布投入火盆,“告诉张良,用玻璃珠伪造丹砂矿脉,引赤练去南中喝西北风。” 他望向夜空,忽然压低声音,“观星台的地下密室,明日开始用荧光粉标注方位,风营死士每晚子时换岗,记住用‘三星连珠’暗号。”
三日后,新观星台初具规模。嬴傒站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看着工匠们将玻璃片嵌入墙体 —— 这些看似普通的装饰,实则是特制的透光镜,夜间用烛火照射,可在百里外看见信号。他特意将十二面透光镜按十二时辰方位排列,每个时辰对应一种颜色:子时靛蓝,丑时绛红,寅时明黄......
“公子,胡亥派了监工来。” 阿满掀开草帘,身后跟着个肥头大耳的宦官,腰间挂着赵高亲赐的玉牌,“说是要查验‘天镜材料’是否够用。” 嬴傒眼神一冷,却立刻换上疯癫笑容,抓起一把石英砂往宦官脸上撒:“这就是昆仑玄沙!踩碎了能生彩虹!”
宦官尖叫着后退,脚下踩到一堆玻璃碎屑,滑倒时撞翻了一旁的木箱。箱中滚落出几枚玻璃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阿满刚要阻拦,嬴傒却摆摆手:“让他看。” 宦官捡起玻璃球,见里面竟封着一只展翅的萤火虫,顿时瞪大了眼睛 —— 这是嬴傒特意准备的 “仙物”,用融化的玻璃封存活物,夜间可作照明。
“这...... 这是如何做到的?” 宦官声音发抖,显然被震慑住。嬴傒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天镜锻造之法,连赵高都没资格知道。你若想保命,就告诉赵大人......” 他故意顿住,看着宦官额头渗出冷汗,“就说观星台夜夜有仙人降临,手持七彩神剑,直指丞相府!”
当晚,观星台果然 “异象” 频出。嬴傒让死士用玻璃镜反射火把光芒,在天空中投射出巨大的 “剑” 形光影,又命人在台下燃放硫磺烟饼,制造出云雾缭绕的效果。咸阳百姓隔着城墙望见,纷纷跪地叩拜,“疯公子通仙” 的传闻一夜传遍全城。
赵高的密报送到丞相府时,嬴傒正坐在新落成的观星台顶层,用改良后的棱镜观察月亮表面的环形山。陈武递来一封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赵高称病不入朝,望楼司昨夜新增二十处岗哨。”
“病?怕是被吓破了胆。” 嬴傒将棱镜对准北斗七星,玻璃表面忽然映出自己的脸 —— 褪去了伪装的污垢,眼神锐利如刀,“通知胡姬,明日早朝我要‘献天镜新兆’,让她提前在胡亥枕边吹风,就说天镜显示‘丞相府有阴兵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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