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
只听张居正继续说道:“但,此事关系国本,非同小可。必须在朝堂之上,进行公开的辩论。而且,初期只能小范围试点,以观后效。”
他加重了语气:“老夫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苏子瞻,你可明白?若你只是信口雌黄,甚至敢借机中饱私囊……”
“首辅大人请放心!”苏铭立刻躬身行礼,声音铿锵有力,“晚生愿立下军令状!若复兴债券推行不利,或有任何贪腐舞弊之举,晚生愿……提头来见!”
张居正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这份担当,倒也不负他苏财神的名头。
得到了张居正这位内阁首辅的原则性支持,苏铭的国债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他又马不停蹄地拜访京城中那些手握实权、或在特定领域拥有巨大影响力的王公贵族、勋戚大臣。
对户部的一位侍郎,苏铭是这样说的:“王大人,您掌管天下钱粮,最是清楚国库的窘迫。这复兴债券一旦成功发行,户部的压力便能大大减轻。日后若有富余,修缮各地官仓、提升官员俸禄,岂非皆大欢喜?”
侍郎捻着胡须,眼中露出意动之色:“苏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这利息……”
“利息自然由债券收益支付,绝不动用户部现有分毫。而且,若大人愿意带头认购一部分,也算是为国分忧,将来史书上,亦会记下大人一笔功绩。”
对掌管皇家内库的一位总管太监,苏铭则换了另一套说辞。
李公公,苏铭递上一枚温润的玉佩,据说是从仙家福地所得,有静心养神之效,“您看,这复兴债券,利国利民,还能给皇家带来丰厚回报。若是您能从中周旋一二,让内库也认购一部分……”
李公公接过玉佩,脸上笑开了花:“苏大人客气了。咱家也是为圣上分忧。只是这收益……”
公公放心,苏铭压低了声音,“未来债券产生的收益,除了按规上缴国库的部分,自然也有一部分,可以孝敬给圣上,作为圣上的体己钱。公公您平日里打理偌大的皇家产业,也需要活动经费不是?”
李公公眼珠一转,心领神会:“苏大人果然是明白人!咱家一定在圣上面前,为苏大人美言几句!”
至于那些手握兵权、渴望建功立业的武将勋戚,苏铭则直接展示了由铁柱大师最新研发的苏氏军火。
“将军请看!”苏铭指着一架造型奇特的连弩,“此乃诸葛连弩的改良版,一次可连发十矢,射程更远,穿透力更强!若军中装备此弩,对阵北蛮骑兵,胜算必能大增!”
他又指向旁边几个黑黝黝的铁疙瘩:“此乃开山震天雷的加强版,一颗便能炸开三尺厚的城墙!攻城拔寨,无往不利!”
一位老将军看得双眼放光:“苏大人,此等神兵利器,若能量产……”
将军,苏铭笑道,“只要兵部能说服圣上,将此次复兴债券募集的部分资金,作为军费采购这些苏氏军火,那么,优先装备权自然不在话下。到时候,将军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岂不指日可待?”
苏铭的这一番糖衣炮弹与利益输送,可谓精准打击,无往不利。那些原本还对他这个外来户心存疑虑和排斥的京城大佬们,在见识了他那神乎其神的仙家手段,送礼、叹为观止的军火科技,画饼、以及那令人无法拒绝的利益共享,分赃之后,也纷纷改变了态度。
他们开始相信,这个苏铭,或许真的不是凡人。他,或许真的能带领大燕王朝,走出财政困境,甚至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黄金时代!
于是,在苏铭这位苏财神的钞能力与神操作之下,京城朝堂之上那原本坚如磐石的反对与观望势力,开始土崩瓦解,分化瓦解。越来越多的官员和贵族,开始公开或私下地,对苏铭的国债计划,表示出了理解、支持、甚至强烈的投资意愿。
一场由苏铭主导的、旨在拯救大燕王朝财政的金融阳谋,即将在整个京城,掀起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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