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看什么呢?”她撑着膝弯腰问道。
“没什么。”沈雾敷衍地说,她合上书,问:“这两天没人来找过本宫吗?”
“您想问谁来找您呀?”
沈雾横了她一眼,“本宫听说容复也几天没上朝了,他闲在容府,没来找本宫请安?”
流心挠挠脑袋,“可是公主,从前容督主休沐,也不来找您请安啊。”
“罢了。”沈雾把书丢给她,大步迈进屋。
狗东西一个,在渡县的时候天天赖在她身边,打都打不走,回京之后影子都不见一个。
呸。
下午时沈雾将流心叫进屋,问道:“裴谨言抓到了没有?”
“还没下落,不知她躲到哪里去了。”流心顿了顿,“霁风带人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还是没有她的踪迹,奴婢猜人应该在宫里。”
“卫昭怎么说?”
“她说皇帝最近防她防得厉害,她已经着人留意了,暂时还没结果。”
沈雾冷笑,“沈括这是铁了心要保裴谨言,不过也难怪,毕竟夫妻一场。”
沈雾:“把那几个秀才签字画押的供状贴出去,下通缉令,通缉裴谨言。”
“是!”
几日后,皇宫
沈括捏着手中的通缉令,额角的青筋爆了出来。
他将通缉令拍在御案上,怒吼:“下通缉令之前为何不告诉朕!你们刑部好大的胆子!你们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刑部尚书柳逢泽伏在地上,哐哐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恕罪!通缉令是长公主身边的姑姑,带着公主殿下的手谕亲自到刑部要求拟定,马上张贴的。微臣以为是皇上和长公主的意思,事出紧急,所以忘了上禀,请皇上恕罪!”
“没用的东西——”
沈括面容扭曲,柳逢泽是沈雾提拔起来的,这话里有几分水分他还不知道吗!
沈括劈头盖脸将人骂了一顿,以他不敬为由罚了三年俸禄,赶出了乾清宫。
人走后,裴谨言从屏风后站了出来,脸色惨白。
“我被通缉了?”
“你自己看吧。”沈括将通缉令丢给她。
裴谨言手指都掐出了血,“沈雾这是要逼死我……阿括,你一定要救我,我不能一辈子躲在皇宫里,我还有铺子里的生意,我得出去见人!”
“刺杀许大通失败了,人现在在沈雾手上,再想灭口也难。”
沈括靠在龙椅上,身心俱疲,他已经不想再和裴谨言拉扯此事了,今日早朝已经有言官借中州一事指责他,说天下流言纷飞,要他这个皇帝下罪己诏,为中州的事认罪。
沈括的心都烧得疼,他的千秋也快到了,本想在千秋那日逼沈雾让权,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让沈雾退居幕后都成了麻烦,眼下他没心情再给裴谨言擦屁股。
“谨言,你进宫吧。”
裴谨言愣住了,她瞪圆了眼睛,失神道:“你说什么?”
“你出了这样的事,连带着显儿都无法露面。事已至此,倒不如你恢复女儿身,朕会给你一个天衣无缝的身份,将你和显儿接进宫里,你只要敷粉上妆,便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裴谨言。”
沈括说:“朕给你一个妃位,赐你一个单独的寝殿。等朕解决了长公主,便废了皇后,扶你为后。显儿也是唯一的太子。”
“那我每日做什么……”裴谨言喃喃。
沈括淡淡道:“未免被人发现,你还是少出寝殿,朕一得空就去看你。你想要什么,差人告诉朕便是。”
裴谨言呼吸渐渐粗重,她寒窗苦读十几年,就为了光耀门楣,不被说是无能的女子,结果到头来她依旧要变成深宫之中一个每日等着皇帝来临幸自己的废人吗?
“明年二月就是会试了,不如我去参考,这样还可留在朝廷继续为大庆效力。”
“那怎么行!”沈括拍案而起,怒道:“你明知朕一心想废除女举!这女举选出来的官越少越好!你不许去!”
沈括脸色阴沉地盯着裴谨言,“你几次三番推脱入宫,到底是何意?给朕为妃委屈你了吗?”
“还是你和沈雾一样,也难挡权利诱惑,这才要做官。”
裴谨言心里咯噔,她抿紧唇,“我只是怕暴露,沈雾不是好糊弄的,皇宫还有不少她的人,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沈括盯着她看了半晌,移开目光。
“你走吧,此事朕再考虑几日。”
裴谨言离开后,陈旺进殿侍奉笔墨,沈括问他:“周家、石家、王家、那三个秀才现在在哪儿?”
“犯人都被关在刑部大牢中,长公主派人看着。”
沈括批了会儿折子,又把陈旺叫了进来,“让刑部侍郎卢咎来见朕。隐秘些,别惊到人。”
“是,陛下。”
……
又过去了三天,这天一早,流心快步闯进大殿,直奔里间,“公主!出事了!”
沈雾抬眸。
流心:“周石王那三个秀才翻供,把之前签下的供状撕了……”
沈雾脸色的表情慢慢消失,过了半晌才说:“他们怎么拿到的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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