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复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可沈楚楚的演技太过逼真,眼泪说来就来,委屈的模样看得人心头发软。
“燕窝放下吧。”容复收回目光,声音冷得像冰,“这里不欢迎你。”
“容复,我知道你怨我。”沈楚楚上前一步,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避开,“可笑笑也是我的朋友,我心里也难受。让我在这里陪陪她,好不好?”
“不必了。”容复站起身,“公主还是请回吧,免得在这里触景伤情,动了胎气。”
提到“胎气”两个字,沈楚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孩子是无辜的……”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容复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所以更该让他认祖归宗,不是吗?”
沈楚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容复笑了笑,那笑容却没达眼底,“我只是觉得,该让皇上和太后知道这个好消息了。”
沈楚楚的心跳得像擂鼓,她看着容复平静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恐慌。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容复,我们的事……能不能再缓缓?”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等笑笑好起来……”
容复走到门口,背对着她,“公主回去吧。”
沈楚楚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容复答应了赐婚,她暂时松了口气。
只要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容复就算知道了真相,也奈何不了她。
她提着食盒,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了容府。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朱门,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
容笑,算你命大。
但你若敢醒过来坏我好事,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沈楚楚走后,容复转身回到床边。他看着容笑沉睡的脸,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去盯着许恒。”他对影卫说,“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影卫离开后,容复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是侍卫在湖边捡到的,是他送给笑笑的那块暖玉。
玉佩的边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指节泛白。
沈楚楚以为答应赐婚就能稳住他,却不知他早已布好了局。
三日后,他会去面圣,以容家的名义,请求皇上彻查容笑落水一事。
他要让沈楚楚和许恒的丑事,在全天下人面前曝光。
这几日,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在搜集证据。
影卫传回消息,说许恒这几日频繁出入一家药铺,买的都是些活血化瘀的药材,像是在给谁调理身体。
容复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楚楚想靠孩子稳住地位,那他就先从这个孩子下手。
他让人去药铺买了同样的药材,又请了个擅长妇科的老大夫来辨认。
老大夫捻着药材看了看,说这方子确实是给孕妇用的,但里面加了一味草药,长期服用,会让胎儿变得孱弱,生产时极易夭折。
容复捏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沈楚楚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害,心肠之狠,令人发指。
他让人把这方子收好,又去查了许恒的底细。
原来许恒是沈楚楚母亲的远房亲戚,当年家道中落,是沈楚楚母亲收留了他,后来被沈楚楚调到身边做影卫。
他对沈楚楚的忠心,一半是感恩,一半是迷恋,哪怕被她当作棋子,也甘之如饴。
“真是个蠢货。”容复看着许恒的卷宗,冷笑道。
第四日傍晚,影卫匆匆回来禀报:“大人,许恒去了汀兰殿,似乎和沈楚楚起了争执,还动手打碎了东西。”
“哦?”容复挑眉,“知道为什么争执吗?”
“听殿里的小太监说,好像是为了……打胎药。”
容复的眼神亮了。
看来沈楚楚也意识到这个孩子不能留,想趁赐婚前处理掉,可许恒未必同意。
“好戏要开场了。”
容复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卷宗,里面夹着几张纸——那是他让人画的沈楚楚和许恒在偏殿私会的画像,虽然模糊,但足以辨认。
他将卷宗收好,对影卫说:“去请大理寺卿明日来府里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影卫领命而去,容复重新坐下,握住容笑的手。
“笑笑,再等等。”他低声说,“二哥很快就为你讨回公道。”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容笑的脸上,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容复的心猛地一跳,他凑近了些,轻声唤道:“笑笑?”
容笑没有睁眼,但眼角却滑下一滴泪,落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容复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知道,妹妹听到了。
她在等,等他为她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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