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楚楚的瞳孔骤然收缩。
“许恒对你倒是一片痴心。”容复将玉佩扔在桌上,“可惜,你只把他当棋子。”
沈楚楚看着那枚玉佩,忽然笑了:“是又怎么样?他愿意为我死,我有什么办法?”
“你以为他死了,就没人知道孩子的事了?”
容复步步紧逼,“周大夫已经告诉我,你的安胎药里加了藏红花。你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只是想用他来要挟我。”
沈楚楚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猛地站起身:“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告诉我,笑笑到底是怎么落水的。”容复的声音冰冷,“我想让你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沈楚楚看着他,忽然笑得癫狂:“代价?我最大的代价,就是四年前那一夜!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沈雾手里了!你现在反过来逼我,你对得起我吗?”
“四年前的事,我欠你的,我可以用任何方式补偿。”
容复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但你伤害笑笑,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补偿?”沈楚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要的补偿,你给得起吗?我要你娶我,你肯吗?”
容复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不可能。”
“我就知道。”沈楚楚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你心里只有沈雾,只有那个长公主!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剪刀,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容复,你要是敢把孩子的事说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容复没想到她会如此极端,一时竟有些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只见皇帝带着一群侍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容勉和大理寺卿。
“臣妹参见皇兄。”沈楚楚吓得连忙扔掉剪刀,跪在地上。
皇帝看着地上的剪刀,又看了看容复,脸色铁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复上前一步,将所有证据一一呈上:“启禀皇上,沈楚楚怀的并非臣的孩子,而是许恒的。她为了嫁入容家,不惜设计陷害臣,甚至伤害舍妹容笑。许恒的死,也是她一手策划的。”
皇帝看着那些证据,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沈楚楚,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太让朕失望了!”
沈楚楚瘫在地上,泪水直流:“皇兄,我是被冤枉的……是容复他陷害我……”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大理寺卿上前一步,“臣这里还有一份供词,是碧月招认的,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
沈楚楚看着那份供词,彻底绝望了。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皇帝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心:“沈楚楚,你身为公主,却如此心狠手辣,不知廉耻。朕今日就废黜你的公主之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沈楚楚尖叫一声,被侍卫拖了下去。她的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宫道尽头。
……
容笑醒来时,窗外的月光正斜斜地落在床沿,像一层薄霜。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温热,是容复的手,他竟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墨染过。
“二哥……”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刚一出口,容复便猛地惊醒。
他抬头时眼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看清她睁眼的瞬间,那睡意便被狂喜冲得一干二净。
他攥紧她的手,指尖抖得厉害:“笑笑?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叫太医?”
一连串的问句涌出来,容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忽然笑了,眼泪却跟着滚下来:“二哥,我没事。”
容复连忙用袖口给她擦泪,动作笨拙得像个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等她喝了些温水,气息渐渐平稳,容笑才轻声道:“二哥,我有话跟你说。”
容复见她神色郑重,便屏退了屋里的侍女,俯身道:“你说,二哥听着。”
“四年前的花朝节,”容笑的目光落在床幔上,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还记得吗?”
容复的心猛地一跳。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刺,也是他对沈楚楚所有愧疚的源头。
他点头:“记得。”
“那天,我一直跟沈楚楚在一起。”容笑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从清晨去相国寺祈福,到午后在湖边赏柳,再到傍晚回府,她半步都没离开过我。”
容复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我说,那天沈楚楚根本不可能去找你。”容笑一字一顿,“你……你是不是记错了?”
容复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床柱上。
四年来的画面瞬间在脑海里炸开,沈楚楚梨花带雨的哭诉,她一遍遍说“那天晚上的人是我”,他信了,所以纵容她的骄横,容忍她的算计,甚至在她伤害笑笑后还试图为她找借口……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那夜明明……”
“那夜的人是谁?”容笑追问,“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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