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赖你,去了容府就知道了。”影卫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我家大人说了,裴公子若是不肯去,我们只好‘请’你去了。”
裴谨言看着影卫腰间的佩刀,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深吸一口气:“我去。”
坐在去容府的马车上,裴谨言的脑子飞速运转。苏绾卿的死是季琪和那些商人做的,林婉儿和柳如烟也是他们害的,她最多只是个帮凶。只要她咬死不承认,容复没有直接证据,总不能凭空定她的罪。
可她心里清楚,容复不是好对付的。他既然敢抓她,手里肯定握了些什么。
到了容府,影卫直接把她带到了书房。容复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本卷宗,见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裴公子,请坐。”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裴谨言在他对面坐下,手心全是冷汗:“不知容大人找我来,有何贵干?”
容复终于抬头,目光像X光一样,仿佛要把她看穿:“我想问你,苏绾卿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裴谨言避开他的目光,“我只是跟她喝过一次酒,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是吗?”容复把卷宗推到她面前,“可有人证称,你在烟雨楼给她下了药,之后她就被季琪和几个商人带走了。三天后,她的尸体就被从湖里捞了上来。”
裴谨言看着卷宗上的证词,手开始发抖:“这是污蔑!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陷害?”容复又拿出几张纸,“那林婉儿呢?你骗她说要娶她,把她引到城外别院,让季琪他们……你敢说这也是陷害?”
纸上是林婉儿贴身丫鬟的证词,说小姐失踪前,曾兴奋地说要去见一个“能给她幸福的公子”,还拿出了裴谨言送的定情信物——一支和苏绾卿死前戴着的一模一样的发簪。
裴谨言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有柳如烟。”容复的声音越来越冷,“你假装生病骗她去你府里,趁她睡着时让季琪等人闯进去……她性子刚烈,宁死不从,最后被你们活活打死,尸体扔进了乱葬岗。这些,你也要否认吗?”
最后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在裴谨言耳边,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柳如烟死了?”
她以为季琪他们只是教训一下柳如烟,没想到竟然把她打死了。
容复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裴谨言,你为了自保,不惜把一个个无辜女子推进火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裴谨言瘫在椅子上,浑身冰凉。她知道,自己完了。
“我……我也是被逼的。”她忽然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哭喊起来,“是季琪!是他威胁我!他知道我的秘密,逼我帮他做事!我不答应,他就会把我是女儿身的事说出去!”
“你的秘密?”容复挑眉,“你是女儿身,还有什么秘密?”
裴谨言犹豫了一下,咬着牙道:“我……我曾是驸马!是皇上的人!”
容复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裴谨言能顶着“前驸马”的身份在京城立足,原来她真的跟皇上有过牵扯。
“就算你是被逼的,也不能成为你害人的理由。”容复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苏绾卿、林婉儿、柳如烟,还有那些被你牵连的女子,她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裴谨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罪无可赦。
“把她带下去,交给大理寺。”容复对影卫道,“好好审审,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把柄。”
裴谨言被拖下去时,突然尖叫起来:“容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皇上的人!你这样做,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容复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冰冷。就算她是皇上的人,犯了这么多滔天罪行,也该受到惩罚。
他拿起桌上的卷宗,上面还记载着另外几个女子的名字,都是最近自杀的。他隐隐觉得,这些案子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继续查。”他对影卫道,“查清楚季琪和那些商人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指使。”
影卫领命而去,书房里只剩下容复一个人。他看着窗外,眉头紧锁。裴谨言落网了,但这只是开始。他要做的,还有很多。
大理寺的牢房阴暗潮湿,裴谨言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锦衣早已被污泥染脏。自从被关进来,她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喝过一口干净水。
狱卒对她非打即骂,因为他们知道,她是容大人亲自下令关押的,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喂,该吃饭了。”一个狱卒端着一碗馊掉的粥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裴谨言看着那碗散发着恶臭的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可实在咽不下去。
“不吃?”狱卒冷笑一声,“不吃就饿死你!像你这种毒妇,死了才干净!”
说完,他转身就走,还故意踢了一下裴谨言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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