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点时间…”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九幽寒风吹过,“…就由你们这群***废物…用血…去填出来。”
“……”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众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愤怒!不甘!屈辱!但所有的情绪,在那浩瀚如星海、腐朽如冥渊的恐怖威压面前,都脆弱得像阳光下的一缕青烟!他们想怒吼,喉咙却被无形的力量扼住;想挣扎,四肢百骸如同灌满了凝固的铅水!只能像溺毙在恐惧沼泽中的虫豸,徒劳地感受着那如同实质般碾压着脊椎、渗透进骨髓的腐朽重压!
后背的衣衫瞬间被冰凉的冷汗浸透,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冻结了所有的反抗意志。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枯槁身影所散发的、令人绝望的深渊气息,以及那句如同丧钟般在灵魂中反复回荡的冰冷宣判:
“用血…去填!”
………
随着最后一位带着屈辱与决绝离开,庞大的地下空间陷入死寂,只剩下地动仪低沉的嗡鸣在空旷中回荡,如同垂死巨兽的心跳。
秦砚之紧绷如弓弦的脊背终于微微松弛,一口浊气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长长吐出。冷汗早已浸透他黑色的长衫,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冰凉的黏腻感。几缕苍白的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金丝眼镜的镜片蒙上一层厚厚的水雾,模糊了视线。他疲惫地抬手想擦拭镜片,仅存的右手也在微微颤抖。
“前辈…若无事,砚之先行告退,为明日…” 他声音沙哑,正欲告辞,将养这透支的心神与躯体。
枯槁如鬼魅的阿婆(墨偃燔心)头也未抬,拢在旧棉袄袖中的左手随意一弹——
嗤!
一道粘稠、幽暗、散发着刺鼻腐朽与金属锈蚀混合气味的墨绿色液团,如同出膛的毒弹,瞬间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扑向秦砚之空荡的左肩断臂处!
“呃啊——!” 秦砚之猝不及防,剧痛如同烧红的钢钎狠狠捅进神经!那墨绿粘液触及残肢断口的刹那,他左肩残留的衣袖如同投入强酸般嗤嗤作响,瞬间消融汽化!粘液并未停止,而是如同活性的腐蚀之蛭,贪婪地包裹、钻入那早已愈合的陈旧伤口!
“前辈!您这是——?!” 秦砚之惊骇欲绝,剧痛与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本能地爆退数步!仅存的右手猛地抹去眼前模糊的镜片,那枚特制的金丝独眼镜瞬间爆发出炽烈的、近乎实质的探查金光,死死锁定墨偃燔心!全身肌肉贲张,力量在仅存的肢体中奔涌,戒备提升至顶点!
然而,那墨绿粘液的动作更快!它在断口处疯狂蠕动、塑形,急速冷却、凝固、结晶!眨眼间,一个浑浊不清、内部仿佛有混沌光影翻腾的墨绿长方形晶体,自秦砚之的左肩断口处硬生生地“生长”出来!晶体内部,隐约可见某种复杂、精密、非自然的金属结构正在飞速构建、组合,如同在培养皿中孕育的钢铁胚胎!
“嗬…!” 秦砚之牙关紧咬,冷汗如瀑。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晶体内部传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冰冷脉动,以及强行撕裂血肉神经接驳带来的、一波强过一波的钻心蚀骨之痛!
就在这时,墨偃燔心枯瘦的右臂猛地一挥!
咔嚓——轰!
那包裹着新生之物的墨绿晶体应声炸裂!无数碎片如同溅射的毒液四散飞射,又在空气中迅速汽化消失!
碎片散尽,暴露在昏黄光线下的,是一只——
闪烁着绝对冰冷、绝对理性寒光的钢铁手臂!
它并非简单的义肢,而是完美的杀戮与力量造物!流线型的合金骨架覆盖着哑光的漆黑装甲,关节处是精密如钟表的复合传动结构,五指末端是闪烁着幽蓝能量微芒的锋利爪刃。更令人心悸的是,它并非外挂,而是严丝合缝、如同从秦砚之断骨血肉中自然延伸而出!断口处的皮肤与冰冷的金属完美融合,甚至能看到细微的、如同活体神经般的暗紫色能量脉络在金属与血肉的交界处微微搏动!
一股沛然莫御、又带着金属特有死寂感的力量,如同苏醒的凶兽,顺着接驳处疯狂涌入秦砚之的四肢百骸!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新生的钢铁左臂五指猛地张开又攥紧,空气在其掌心被捏爆,发出轻微的噗嗤声!
墨偃燔心浑浊的眼珠扫过那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钢铁之臂,声音依旧干涩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秦老板…明日‘填坑’,可要多出些力。”
秦砚之强行压下体内奔涌的、既陌生又强大的力量洪流,以及神经末梢残留的剧痛灼烧感。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墨偃燔心深深一躬,姿态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那是自然,前辈大恩,砚之…铭记于心。”
墨偃燔心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浑浊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穹顶,望向城市之外那片被恐怖笼罩的方向,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却又冰冷刺骨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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