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模拟的柔和“晨光”透过宿舍高窗,唤醒了沉睡的韩斌。他睁开眼,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第一时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和手掌。
光滑,细腻,白皙如玉。与记忆中那个在玉城风吹日晒、略带粗糙的少年皮肤截然不同,也与昨日在药髓池中溃烂、在碎石地上摩擦、被猎犬追逐后的狼狈判若两人。这新生的皮肤在微光下甚至隐隐流转着一层温润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莹光,透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完美”感。
城堡梦境的记忆清晰浮现。
第一扇门:两颗眼球。
第二扇门:一只左臂。
第三扇门:一张诡异血皮。
“钥匙……是能量?” 韩斌心中明悟。开启这些诡异门扉的“钥匙”,似乎就是他在现实中吸收的、足够强大或特殊的能量!每一次吸收,都对应着一扇门扉的开启,带来一种……器官或组织的“强化”?
他再次沉下心神,仔细内视。
皮肉:坚韧异常,温润如玉,蕴含勃勃生机(来自血皮的能量残余)。
筋骨:洗髓境的骨骼如汞浆奔流,肌肉纤维紧密。
能量:儒、墨、阴阳三股本源之力在充盈的气血滋养下平稳运转。
封印:阿婆设下的封印依旧稳固,深渊之种与毁灭气息沉寂如死,对皮肤的变化毫无反应,甚至隐隐排斥。
精神:清晰稳定,无污染迹象。
除了皮肤变得极其白嫩坚韧,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确实没有发现任何腐朽、侵蚀或精神污染的迹象。那张皮,仿佛真的只是一份纯粹的、强力的“馈赠”。
“但它真的无害吗?” 韩斌心中警铃未除。这城堡本身便是腐朽的象征,里面的东西怎么可能单纯?这“完美”的皮肤下,必然隐藏着未知的代价或作用。只是目前,它蛰伏着。
“全体学员!五分钟内!训练场集合!” 冰冷的广播声骤然响起,打断了韩斌的思绪。
他迅速起身,套上那件沾满尘土、汗渍和银色肉屑、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灰色训练服。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新生娇嫩的皮肤,带来一阵轻微的不适感。他整理了一下,推门而出,汇入走廊里沉默而疲惫的人流中。
上午依旧是“扩智”。阶梯教室里,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许多学员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显然昨日的“锻造”和噩梦般的奔跑耗尽了心力。韩斌、李纲、吴德三人依旧默契地走向最后一排角落的位置。
刚坐下,吴德就揉着酸痛的胳膊,龇牙咧嘴地抱怨:“哎哟,浑身散架了……斌哥,李纲,你们看看我这胳膊,都晒脱皮了!” 他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明显的红肿和几处细微的擦伤破皮。
李纲也推了推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的脖颈处也有几道被荆棘划破的痕迹和轻微的晒伤。
然而,当两人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旁边的韩斌时,同时愣住了!
韩斌虽然穿着同样脏污的训练服,但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腕处的皮肤……光滑细腻,白皙如玉,在教室略显昏暗的光线下,竟仿佛自带柔光滤镜!别说红肿破皮了,连一丝晒伤的痕迹都没有,甚至比那些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还要完美!
“嘶……” 吴德倒吸一口凉气,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满脸不可思议:“不是,斌哥!你这……你这皮肤怎么回事?昨天咱们一起泡毒汤,一起被狗撵,一起在地上打滚!我跟李纲都跟掉层皮似的,你这……怎么还越练越水灵了?比娘们儿还嫩!”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戳一下。
李纲镜片后的眼神也充满了探究和惊疑,他比吴德更细心,也更能察觉异常:“确实……匪夷所思。洗髓境虽有排杂去污、焕发新肌之效,但也绝无可能一夜之间达到如此……完美的状态。斌哥,你感觉如何?”
韩斌心中一凛,暗道这变化果然太显眼了。他面上不动声色,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解释道:“可能是我体质比较特殊,恢复能力强一点?再加上洗髓的效果,所以看起来好点。” 他故意将话题引向肉体境界,“昨天突破洗髓,感觉骨髓如汞,气血旺盛,恢复力确实大增。”
吴德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挠了挠头:“洗髓境这么厉害?那我得加把劲了!” 他的注意力被引向了境界突破。
李纲却深深看了韩斌一眼,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洗髓脱胎换骨,功效因人而异,斌哥天赋异禀,倒是好事。” 但他眼底那一丝疑虑并未完全消散。韩斌这皮肤的状态,绝不仅仅是“恢复力强”能解释的,那是一种近乎“新生”的、超越常理的完美。不过眼下并非深究之时。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并非昨日那位白发佝偻的老者,而是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气质干练、穿着素雅深蓝色长袍的女士。她步履沉稳,眼神清澈而睿智,带着一种学者特有的沉静气质。
她走到讲台后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或疲惫、或茫然、或带着伤痕的年轻面孔,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始了今天的课程。她的声音清朗悦耳,吐字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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