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的燃香袅袅上升,青烟在半空缭绕。
玄妙祖师的神像端坐殿中,一手持拂尘,一手拈花瓣,慈眉善目,双眼含笑,总是一副悲天悯人又乐观旷达的样子。
张冲灵淡淡一笑,心想:“于花臣祖师真是有趣,别人都是兰花指,他老人家却是拈花指,拈花指间还果真有一朵花,好像还是菊花。看来他定是对菊花情有独钟,也或许和这菊花有着一段玄妙的故事。”
身旁酣睡的道士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换了一个姿势又睡了起来,张冲灵被吓了一跳,连忙对着神像又拜了三拜,喃喃道:“弟子不该胡猜乱想,弟子还有要事要办,先告退了。”
他转身凌空而起,如轻烟一般向殿外掠去。
夜色下,张冲灵时而像狸猫一般窜上梁柱,时而像燕子一般掠上屋檐,轻盈不失矫健。
从玄妙祖师神殿到东厢房,从东厢房到东耳房,从东耳房到文始真人神殿,再到太上老君神殿,最后到后院的丹房和罩房,不到一个时辰,每座神殿和每间屋子,他已探了个遍,却不曾发现陈飞扬和陈飞鹰,也不曾发现沈飞泉和诸葛小甜,更没有发现青衣老道的任何踪迹。
除了神殿里奉香的几个道士和罩房里睡觉的几个道士以外,整个终南神宫仿佛在和他唱着一出空城计。
张冲灵百思不得其解,自语道:“人都去哪儿了?难道都去了龙首峰?”
他望着眼前那堵洁白的高墙,正准备一跃而上,却不曾想,一股冷风自身后袭来,他来不及多想,就地一闪,人已向旁边移出了三四丈,这时才发现,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一只遍体通黑,体型巨大,双眼透露出幽光的黑豹子。
张冲灵大吃一惊道:“玄豹大护法!”
夜半三更,圆月当空,微风拂面,格外清冷。
月光洒在青石地面上,如霜亦如雪,一片寂静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张冲灵身姿挺拔地站立原地,他很清楚地知道,他面对的,正是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神宫大护法之一——玄豹。
在月光下,玄豹那黑色的皮毛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唯有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透露出无尽的凶狠与狡黠。
张冲灵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由真气幻化而成的五行宝剑,心中默默念着道家真言,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做着准备。玄豹护法则压低了身子,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动再次攻击。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张冲灵的衣角,也撩动着这一触即发的战局。
一声低吼,玄豹如闪电般扑向张冲灵,张冲灵侧身躲过,挥剑回击。一时间,剑光与豹影交错,场面惊心动魄。
玄豹灵活地跳跃、扑咬,张冲灵则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法应对自如。
罩房内,几个小道士已被打斗声惊醒,他们趴在窗边,躲在门后,透过窗户和门缝悄悄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打斗,心惊胆颤,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甚至连响屁都不敢放一个。
其中一个小道士正是白日里送饭的小柱子,他瞪大双眼望着门外,一双手却攥的死死的,反而为那个与玄豹对战的陌生人担心起来。
旁边一个小道士凑近他耳边,悄声道:“小柱子,你认为他们谁会赢?”
小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小豆子,你什么时候见过玄豹护法打输过?”
小豆子原名叫黄灵豆,他和小柱子年纪相仿,平日里两人一同吃、一同睡、一同念经、一同干活,打从他们记事起,就进了终南神宫,既是师兄弟,又是朋友。
小豆子道:“你别说,以前还真有一个,那个人也是一个道士,玄豹护法在他面前,什么便宜也没占到!”
小柱子回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个道士与玄豹护法打了好长时间,最后一掌将它打翻在地,若不是青雕护法前来相助,它也不可能转败为胜。”
小豆子道:“是的,那个道士掌法的确厉害,一掌打出,居然还隐隐带有雷声,那一掌确实将玄豹护法打得不轻,好像还吐血了。”
小柱子道:“正因为打得不轻,才惹恼了玄豹护法,在青雕护法的相助下,它背后偷袭,一爪抓在那个道士背上,顷刻间道袍连着皮肉掉了一大片,最后被玄豹护法衔起来丢到了墙后那万丈深渊之中,不知死活,真是可惜呀!”
小豆子道:“那个道士好像叫什么离尘子,听说是来找他师父的,他师父好像还和咱们终南派有些渊源。”
小柱子轻叹一声道:“有渊源也好,没渊源也罢,那万丈深渊号称铁锁幽冥,掉下去就一了百了,就真的远离红尘了!”
小豆子道:“你说那铁锁幽冥到底有多深?”
小柱子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也没有人知道,不过,听说里面镇压着各种妖魔鬼怪,一旦被它们跑出来,那可就不得天翻地覆了!”
说到这里,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再言语,把目光都投向了门外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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