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蓉儿刚出完一个案子的鉴定报告,就接到了吴队长的电话。
听说是有新的大案子,沈蓉儿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带好器具,跟着三队去往了报案地点。
这次报案的人是新区餐馆的一名食客,常树,男,35岁,职业为外卖骑手。
“是你报的案?”孟衡拿出笔记本,记录常树的报案细节。
“是我。”常树苍白着脸,身体一直发抖,看来吓得不轻,“他……他们家店的鸡爪子里有人的手指头!”
说着,常树又难以自抑地跑去一边的垃圾桶里呕吐。
餐饮店的老板听了这话,不服气地道:“我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我家店做的可是正规生意,鸡爪子都是冷冻供货商定期送货的,我真没杀人。”
沈蓉儿进入餐饮店里,戴上白色手套捡起地上掉落的半截手指头放进了尸袋里。
她看着正在下达命令的吴征,建议道:“吴队,是不是应该彻查一下冻货供应商?”
吴征一边指挥人拆开这批新到冻货的所有包装,仔细检查,一边点点头,指挥邹升,“查供应商的地址。”
邹升飞速在平板上搜索,“找到了,就在新区的同江街道,开车过去只要一个小时。”
吴征点头,熟练地安排工作,“孟衡留下把人带回局里做笔录,沈法医在这儿核查冰柜里是否还有其他尸块,痕检的兄弟们辛苦一下,注意不排除餐饮店老板杀人分尸的可能性,我和邹升带几个警员去供货商那里查查。”
训练有素地队伍在吴征的调度下,井然有序地开始运转。
警员们不辞辛苦地仔细检验了每一个冻货包装,终于在半个小时后,从同一批次的不同袋子里找齐了尸体的十根手指。
“痕检怎么样了?”沈蓉儿收好尸块,就近询问一个蹲在地上的同事。
同事知道这是新来的年轻主任法医师,不敢怠慢,连忙站起来回话,“没有可疑血迹。”
沈蓉儿点点头,“情理之中,这里一定不是杀人分尸的现场。”
“姐姐,不好了,有记者收到消息,已经围过来了。”孟衡焦急地走了进来,他出现场还没有几次,经验不足,一时无法处理眼前的情况。
沈蓉儿皱眉走了出去,警察办案有时忌讳泄露消息,这些记者却偏偏要绞尽脑汁地想要掌握第一手消息,职业天性对立,极难从中斡旋。
记者见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从店里走出来,便知道她是法医,连忙围了上去。
“这位警察同志,您好,请问店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体器官呢?”
“餐饮店吃出尸体,请问您认为,食品安全是否应该进一步加大力度监督呢?”
“请问这里是杀人分尸的第一现场吗?老板会是凶手吗?死者又是什么身份呢?”
沈蓉儿习惯地站在镜头前,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对不起,无可奉告。”
她回头示意孟衡,手里捏着刚收集好的尸块,率先上了警车。
孟衡带着餐饮店和外卖小哥紧随其后,沈蓉儿看了看手机上的新闻,这次案件已经在瞬间被炒上了头条,“回警局,这尸块有问题,我需要解冻。”
廉时宴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看得一旁的区域经理心惊肉跳。
杀人分尸的重大案子就发生在廉家新竞标下来的开发区域,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别是气疯了吧。
经理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咱们的房产虽然就在这条街背后,但是应该不会影响房价……”
“应该?”廉时宴斜了他一眼,收起脸上的笑意,眼底冒出丝丝寒意,“餐饮店影响不大,但给这条街供货的工厂,影响可就大了。”
“是是是。”经理擦干净脸上的冷汗,“工厂是我们的疏漏,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根溯源,查清案子。”
廉时宴收回视线,原本看到沈蓉儿时带着笑意的脸,在看到紧跟在她身后的孟衡时蓦然沉了下去。
他可没有错过孟衡那小子崇拜爱慕的眼神。
看来得给某人提个醒了。
他站起身,冰冷地俯视着衬衫湿透的经理,“去查这批货生产流水线上所有的人员名单和监控。”
经理点头哈腰地答应,“一定一定,您放心。”
沈蓉儿回到解剖室,先将尸体的十根手指表面的浮冰去除,轻微解冻后,尸块原本的样貌终于展现了出来。
这十根手指的指甲呈鹰钩状,手指为黄褐色,看起来颇像从僵尸手上切割下来的。
“老大,这……”郑玲难以相信地反复翻看,在沈蓉儿凝重的目光中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沈蓉儿叹了口气,严肃道:“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三个月以前。”
“三个月?这下案子难查了,这么长时间过去,恐怕该有的证据早就没了。”郑玲摇了摇头,把手指重新装好,送进了冷冻室。
这边沈蓉儿刚回办公室出完报告,吴征就带着队伍回来了。
一同回到警局的还有摆在解剖台上的十根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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