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又往下滑，一条熟悉的配图跃入眼帘，是那张贴着便利贴的小卡，发帖人 ID 是“@yoonjeong_17”。
她写道：
“谢谢你唱得那么用力，谢谢你眼里的光。我们真的，都听见了。”
江予辰盯着那张图看了很久，然后笑了笑，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默默地点了个赞。
但他没有立刻划走，而是点进了她主页。
她的简介栏写着：“高三生，风里等你。”
江予辰点了点头，像是默默记住了什么。然后关掉屏幕，站起身来朝化妆区走去，身后的化妆师还在问：“刚才你蹲地那段，是你临时改的走位吧？”
他没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风往哪儿吹，我就往哪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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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BE七楼的员工休息区，一贯安静的很。 那天下午，江予辰的舞台排练提前结束，他却没有立刻回练习室，而是顺着楼梯走上来，带着点随意的刻意。
咖啡机咕哝着吐着热气，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一旁——剪裁得体的灰色针织衫，鬓发利落，手里拿着艺人行程册——是艺人统筹部的金素英组长。
她注意到脚步声，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哟，是小娟啊，今天排练提早收工了吗？”
“嗯，前面的镜头练完了，舞蹈组说让我先歇会儿。”江予辰走过去，拿起纸杯，语气轻松，“金组张最近很忙吧，我看你的行程表排得快比我们还密了。”
金素英笑了笑，说道：“还不是为你们服务啊！不过你这次的solo成绩挺不错的，公司里的团体基本都是在靠你撑着了”，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把一页页的文件翻翻去，手指点着什么标记。
江予辰偷偷瞄了一眼，似乎是什么资源分配执行案安排。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啜了口咖啡。
“有时候我在想，公司里的这些安排，真挺玄的。”他语气轻飘，“排哪天发新闻，哪天走机场，谁露面，谁躲开……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
金素英挑了挑眉，没立即回应，只是将手上的表册合上，慢条斯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田小娟也开始对‘看不见的手’感兴趣了？”她笑着说，语气听起来像玩笑，眼神却有些打量。
“只是……有时候站得太低，却看不到全局了。”他回了一句，话里有意无意地留了空。
金组长并没有接话，只是转身把行程册收进文件袋，手势很利落。
“田小娟，”她忽然轻声说，“我记得你以前挺安静的，连公司会议都很少说话。”
“人总是要长大的嘛。”
两人相视片刻。气氛在那一瞬间短暂地凝住，又很快被她轻笑一声化开。
“现在很多人都在观察你。”她意味深长地说，“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懂你想做什么。但有时候，话不用说得太明，懂的人自然会明白。”
她背起包，轻声道了声“加油”，便转身离开了。
江予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轻轻低头一笑。他知道——这不是拒绝。
这是“听见了”。
江予辰回身往工作室走去，准备拿点东西就回宿舍。CUBE大楼的电梯向来慢，特别是在下班的时候，所有人都赶着上电梯。
江予辰站在角落，身上还穿着练习服，手里拎着半瓶没喝完的运动饮料。
旁边是几个策划组的职员在窃窃私语，说的是什么新进练习生的月末考核，声音像风一样飘过，又很快被吞没。
五楼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下。
门打开了——居然又是金素英。
她手里抱着一个黑色文件袋，站在江予辰身边，没有主动说话。
电梯门关上，开始下行。空间被拉得很小，呼吸声都能听见。
就在快到三楼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开口，语气低到几乎贴在耳边。
“你要的名单，不是现在该拿的时候。”
她的声音冷静、克制，没有抬头，也没有多余的语气波动，像是在陈述一件气压变化的事实。
江予辰没动，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把饮料瓶握紧了一点。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二楼，门再次打开，金素英走了出去。她的背影干净利落，没有回头。
江予辰站在原地，直到电梯门再次合上，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知道了。
——她在观察。
——她在暗中试着“引导”他看清时机。
那张名单，可能是某个内部合约调整预排，也可能是正在评估的艺人排位顺序表，更有可能，是一批被“计划性雪藏”的人名……
不管是哪一个，能动它，就意味着，这个公司里仍有棋子在她手上。
江予辰低头笑了一下。不是现在——那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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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周，江予辰辗转各大打歌舞台，每天清晨赶通告，晚上连轴录制彩排。他终于体会到了SOLO艺人的辛苦与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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