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庐州的天空澄澈如洗,冬日暖阳慷慨地洒落,将前夜的薄雪融化成晶莹的水珠,挂在翠湖苑的枝头,折射着喜庆的光芒。庐州饭店顶楼的“锦绣厅”早已布置得典雅而隆重。巨大的水晶吊灯流淌着璀璨光华,深红色的地毯铺陈至每个角落,圆桌铺着簇新的明黄桌布,中央点缀着寓意百年好合的百合与玫瑰,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花香与淡淡的食物暖香。
宴会厅门口,身着暗红色旗袍的迎宾侍者恭敬地引路。厅内已是宾客满座,气氛热烈却不喧哗。陈田两家的至亲们早已落座,低声交谈着,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陈羽墨的外公苏裕,前任徽省一把手,虽已退休,依旧带着不怒自威的儒雅气度,正与田老爷子低声交谈着时事,外婆周慧则与张奶奶、林奶奶围坐一起,看着远处忙碌的孩子们,眼中满是慈爱的笑意。陈羽墨的大伯陈建民,一身书卷气的中学教师,与同为教师的伯母及他们儿子安静地坐在一旁;姨妈陈建芳一家风尘仆仆从外地赶来,姨夫是成功的商人,言谈间带着商海的爽利;舅舅苏明远在徽省政府任职,举止沉稳,正与田父低声交流着什么。
田家这边,田夕薇的小叔田志强一身笔挺军装,带着军人的干练,与妻子坐在田老爷子身侧;林薇的两位姐姐——大姨林芳和二姨林菲也携家眷到了。林芳姨夫也是经商,与陈羽墨的姨夫很快聊到了一处;林菲姨夫则在邻省机关工作,气质温和。小辈们则聚在稍远的桌边,好奇又兴奋地打量着即将开始的仪式。
吉时将至,宴会厅柔和的灯光稍稍调暗,一束明亮的追光灯打在了铺着红毯的通道入口。舒缓而庄重的乐曲声轻轻响起。
陈羽墨穿着一身剪裁完美、质感上乘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褪去了科研时的沉静冷峻,只剩下温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稳步从通道走来,追光下,面容英俊,眼神深邃而专注。几乎同时,另一束追光打在了通道的另一端。
田夕薇在母亲林薇的陪伴下,缓缓步入。她穿着那身浅香槟色的订制长裙,柔滑的丝绸贴合着她窈窕的身姿,裙摆如水波般流淌。乌黑的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露出光洁的脖颈和秀美的锁骨线条,几缕碎发垂落颊边,平添几分柔美。她微微低着头,脸颊染着动人的红晕,如同含苞待放的春日海棠,清澈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浸了水的黑曜石,带着羞涩、甜蜜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她腕间那条海浪纹的细链,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而坚定的微光。这一刻的她,美得让整个大厅都仿佛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充满了惊艳与祝福。
陈羽墨的目光穿越人群,牢牢锁定了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眼中所有的紧张都化作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坚定。他伸出手,小田将微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他稳稳地握住,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牵着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布置着鲜花与红烛的主礼台。
司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声音温和而清晰。他先是代表两家长辈,向在场的至亲好友表达了诚挚的感谢,感谢大家共同见证这对璧人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接着,他引导着仪式的核心环节。
“一诺千金,信物为凭。”司仪的声音带着仪式感。
陈羽墨深吸一口气,从西装内袋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了奶奶交付的那个系着红绸的紫檀木盒。他修长的手指解开红绸,打开盒盖。一对水头极佳、翠色欲滴、雕工精湛的手镯静静躺在深红色的绒布上,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一看便知是传承有序的珍宝。厅内响起一片低低的赞叹声。陈羽墨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手镯,转身面向田夕薇。
他的目光沉静而专注,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的人。他微微倾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将那块象征着吉祥如意、百年好合的凤佩,轻轻戴在了田夕薇纤细的颈项手腕上。温润的翠玉贴着肌肤,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也带着陈家厚重的传承与承诺。田夕薇感觉到那温润的触感,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脸颊更红,眼中水光盈盈,羞涩地低下头,唇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紧接着,田夕薇也从母亲林薇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同样质地上乘、雕着祥云如意纹的羊脂白玉佩。她拿起玉佩,指尖微微颤抖着,带着少女的羞怯和无比的郑重,为陈羽墨佩戴在胸前。一龙一凤,一翡一翠,交相辉映,无言地诉说着两姓之好,永结同心。
“礼成!”司仪朗声道,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自此,陈羽墨先生与田夕薇小姐,正式缔结婚约!愿二位新人,同心同德,互敬互爱,白首偕老!”
热烈的掌声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长辈们眼中含着欣慰的泪光,同辈们欢呼鼓掌,小孩子们也兴奋地拍着小手。两位老爷子,此刻也放下了平日的威严,笑容满面,用力地鼓着掌,眼中是满满的骄傲与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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