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开盘三分钟的血色预言
清晨七点零三分,林深的指纹在证券交易软件的登录界面上留下淡淡的汗渍。窗外的雨丝斜织着,在玻璃上画出蛛网般的水痕,与电脑屏幕上的大盘分时图形成诡异的镜像。他盯着沪深300指数的集合竞价数据,成交量柱在60亿关口轻轻震颤,像地震前的蜻蜓点水。
“开盘量比是趋势的胎动。”他对着保温壶口冒出的热气呢喃,声音里带着昨夜失眠的沙哑。手机搁在键盘旁,屏幕停留在破产管理人的未读消息上——债权人会议延期通知,日期赫然是今天下午三点。这个巧合让他想起老钟说过的话:“股市里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的伪装。”
9:25,集合竞价结束。沪指以微跌0.12%开盘,成交额较前一日同期放大18%。林深的瞳孔微微收缩,量比曲线像突然竖起的猫毛,在0轴上方划出尖锐的锐角。他迅速调出昨日收盘后的资金流向数据,北向资金尾盘半小时的抢筹痕迹还清晰可见,如同暴雨前低空盘旋的燕子。
“高开低走藏陷阱,低开高走埋转机。”他在笔记本上画下十字星,笔尖在“量比”二字上重重圈注。分时图上,黄线(均价线)与白线(实时股价)的距离正在拉大,这种背离让他想起前妻搬走那天,女儿抱着玩偶站在门口的眼神——熟悉又陌生,充满即将断裂的张力。
忽然想起第二十九章那个涨停夜,深南科技封板时的量能突变。此刻大盘的成交量却像温吞的老火汤,不急不缓地炖煮着多空双方的耐心。他摸出抽屉里的筹码分布图,上证指数的获利比例停留在45.6%,这个数字与他银行卡里的余额一样,带着某种微妙的危险平衡。
第二节 均线森林里的指南针
上午十点整,林深按下F3键,沪指的日K线图在屏幕上铺展开来,如同一片生长了三十年的均线森林。5日均线正在试图勾头向上,10日均线却依然保持着下压的姿态,两条曲线在3200点附近形成的夹角,像极了破产法庭上他与债权人对峙时的眼神。
“均线是市场的年轮。”他用鼠标圈出当前的均线排列,空头排列的阴影还未完全消散,但5日均线与10日均线的间距正在缩小,这个细节让他想起上个月在公园遇见的退休老教授——老人说,均线粘合是趋势转折的前奏,就像暴风雨前的云层汇聚。
屏幕右下角弹出实时新闻:“央行开展2000亿MLF操作,利率维持不变”。林深盯着“流动性合理充裕”的措辞,忽然笑了——这个官方术语与股市里的“技术性调整”一样,充满欲言又止的艺术。他切换到周线图,20周均线像一条横跨峡谷的钢索,指数正小心翼翼地在其上行走。
“短期看5、10日,中期看20、60日,长期看年线。”他在纸上画下不同周期的均线示意图,笔尖在年线位置停顿三秒。三年前股灾时,沪指跌破年线的那天,他恰好收到女儿的小学录取通知书,红色的印章与绿色的K线在记忆里交织成血色牡丹。
手机震动,是女儿发来的课堂作文片段:“云像被揉皱的纸团,风在给天空重新折纸。”林深看着文字,忽然发现分时图上的均价线正在向上穿越白线,这个“价线粘合”的瞬间,与女儿描述的云朵舒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迅速在交易软件里标记这个时间点——10:17,量能同步放大至早盘高峰。
第三节 成交量火山的呼吸频率
正午十二点十五分,林深站在窗前吞云吐雾。楼下的梧桐树上,一只麻雀正对着积雨云鸣叫,它振动翅膀的频率与电脑屏幕上的成交量柱状图形成奇妙的共振。深吸一口烟,他回到桌前,此时的两市成交额已突破5000亿,较前一日同期放量23%,这个数字让他想起破产时债主们列出的债务清单总金额。
“地量见地价,天量见天价。”他用红笔在成交量柱上标注最近的地量区域——那是上周三的3800亿,成交额萎缩到仿佛能听见市场的心跳声。而今天的放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开始冒烟,他调出MACD指标,水上金叉的雏形正在形成,红柱虽未完全绽放,却已露出刺破云层的锋芒。
忽然想起第二十八章那位券商经纪人说的话:“看大盘就像看天气,量能是湿度,均线是风向,K线形态是云图。”他切换到创业板指,宁德时代的走势像一根定海神针,死死锚住指数的重心。而东方财富的放量上涨,则像投进湖面的石子,在券商板块激起层层涟漪。
手机响起外卖铃声,他盯着屏幕上的“送达时间12:30”,忽然注意到12:27分的那笔万手大单。成交额在瞬间放大三倍,如同交响乐中的高潮乐章。他撕开饭团包装的瞬间,沪指分时图上出现流畅的上攻曲线,均价线终于稳稳站上实时股价,像久别重逢的恋人十指相扣。
第四节 趋势迷宫里的时空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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