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声惨叫,男人捂住带血的脸颊,跌坐在了地上。
“若若。。。”隋文静蜷缩在床角,婚纱的珠绣在剧烈颤抖中簌簌作响。
言若缓缓转动染血的凶器,目光扫过每一个面露惧色的宾客。她的站姿如同游戏里蓄势待发的刺客,每一个肌肉线条都绷紧到极致。鲜血在她脚下汇聚成小小的湖泊,倒映着满室仓皇的身影。
“谁还想试试?”
“言若!你是不是疯了?”秦浩泽破门而入的瞬间,香水与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西装领口还别着可笑的新郎胸花,此刻正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起伏。
言若歪了歪头,染血的碎发黏在脸颊。她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新郎,你也想体验一下?”
“文静!”秦浩泽看了一眼呆若木鸡隋文静,“别让我丢脸。。。”
“丢脸?”言若缓缓往前走,带着阴森的笑意,“谁丢脸?”
“是你?”她随意指向一个西装革履的宾客,对方立刻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摆满喜糖的茶几。
“还是你?”又转向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那女人尖叫着夺门而逃。
最后,染血的玻璃尖稳稳停在秦浩泽喉结前三寸:“我看,是你吧!”
“滚出去。”
言若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刀刃上,却让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寂。那些醉醺醺的闹事者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往门外逃窜,有人被自己的裤脚绊倒,也顾不上爬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她缓缓抬起手中的玻璃尖刃,锋利的边缘还挂着血珠。眼睛此刻如同冰封的湖面,倒映着秦浩泽逐渐苍白的脸:“还有你。”
“你别太过分!”秦浩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却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门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已凌乱,新郎胸花歪斜地挂在胸前,如同枯萎一般。
“言若!”
隋遇安的声音突然切入这片剑拔弩张的空气。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言若染血的手腕,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把玻璃给我。”
“若若。。。不要。。。”隋文静的声音从床角传来,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她裹着破碎的婚纱,泪水冲花了妆容,却仍固执地向言若伸出手,像是要拉住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灵魂。
言若的手腕在隋遇安的掌心里剧烈颤抖着,染血的玻璃碎片折射出支离破碎的光。她抬眼望向隋遇安,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此刻盛满了破碎的星光。玻璃刃“叮”的一声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溅起的细小血珠在隋遇安的西装裤脚留下点点暗红。
隋遇安刷卡开门时,言若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客房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她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剧烈呕吐。香槟混着血丝在洁白的陶瓷上晕开,像极了那场荒诞婚礼上被打翻的玫瑰葡萄酒。
“没事了。。。”隋遇安单膝跪在她身后,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能感受到掌心下嶙峋的蝴蝶骨在剧烈起伏,言若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伴娘裙的后背。
当最后一波干呕过去,言若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隋遇安急忙接住她,怀中的身躯轻得可怕,仿佛所有的生气都随着那场闹剧流尽了。她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处,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凌晨,言若在伴娘服粗粝的蕾丝面料中惊醒。丝绸内衬已经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她怔怔地望着自己被纱布精心包扎的右手,白色绷带边缘整齐得近乎苛刻,连蝴蝶结都打得一丝不苟。裙摆上的酒渍虽已清理,却仍留着淡淡的暗痕,像一块永远洗不净的污渍。
她缓缓转头,看见隋遇安蜷在狭窄的单人沙发里。他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扶手,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嶙峋的锁骨。撑在额前的手掌遮住了半张脸,却遮不住眼下那两团浓重的乌青,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咳!”
隋遇安突然惊醒,身体猛地前倾,差点被自己的西装绊倒。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又想吐了吗?”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眼睛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没有。”言若摇摇头,干涩的喉咙让她的声音像砂纸般粗糙。
他紧绷的肩膀明显松懈下来,却仍不放心地追问:“还难受吗?”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缝,那里还留着昨夜沾上的血迹。
“不难受了。。。”言若注视着他皱巴巴的衬衫,领口处还沾着些许呕吐物的痕迹,“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隋遇安的耳尖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转身去拿床头的水杯,玻璃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你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才。。。”
“我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言若无意识地揪着被角,纱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想起文静最后惊恐的眼神,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文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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