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母亲说话的能力也完全恢复了,只是认知能力还有点问题。
白天还好,跟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一个病后积极想要康复的老太太。
但晚上八九点钟以后特别喜欢讲话,经常把几十年前的事情拿来讲,当做最近发生的或正在进行的事来讲。
余家诚这才发现,母亲恢复的记忆都是有关她40岁以前在河沿的事情。
母亲是属龙的,1952年生,1992年之前在河沿生活。
1992年发大水后的那个暑假结束之前,举家搬到了蚌埠市怀远县魏庄镇方坝村,爸爸的祖居地。
2010年6月和父亲一起来到了六安生活至今。
余家诚上网查了一下,母亲这种情况属于应激性脑损伤,跟心肌梗死手术和在ICU的经历有关,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大脑承载不了太多记忆,所以就把有些记忆封存了。以后能不能恢复,要看大脑的恢复程度。
恢复周期在一年左右,一年以后恢复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了。
中老年人的身体就像秋天的天气,“一场秋雨一场寒”,每次病后都很难恢复到生病以前。
但不管怎么说,母亲已经能走路了,暂时不会出现当初最担心的长期瘫痪在床的情况,这就够了。
但是,生活总会出现一点波折。
21日,余家诚上午没去,下午去的时候发现母亲躺在床上喊疼,不能起来。一问才知道是头天夜里摔了一跤,上午已经去开发区医院拍了片子,腰部软组织挫伤,不能用力,要多休息,软组织才能慢慢长好。
摔跤的原因,据余家梅说,是母亲夜里想解手,没喊人,自己从床上下来没摸到便桶摔的。
本来每天下午陪母亲在附近走走,一天比一天走的远,一天比一天走的范围大,不仅母亲一天比一天开朗,余家诚心情也越来越好,渐渐地释怀了。
结果现在一下子又中止了,余家诚心中的恨意又慢慢涌上来了。
一开始余家诚就觉得,母亲的铁床放在楼梯南边,余家梅睡的位置几乎在二楼的最北边,两者的距离太远了。
按余家诚当初的建议,铁床应该放在余家梅现在睡的位置,余家梅睡在铁床旁边的会客区,母亲应该就不会摔这一跤。但余家梅不接受余家诚的建议。
实际上母亲不是没喊人,喊了,但声音没以前大,余家梅没听到。母亲还使劲拍床企图唤醒余家梅,也没成功。
还有一个原因在便桶。
刚出院时母亲用的就是那种工地上带回来的胶水桶,方优用一块比较厚的爬行垫中间挖个孔垫上凑合着用,有人抱着扶着都有点吃力。
所以一个礼拜前,有一次母亲解手时余家诚和余家梅分站两边扶着母亲坐到桶上后,余家诚就说:“这桶不行,不稳当,还是买一个带便桶的椅子吧!”
因为先前轮椅、铁床、握力器以及给母亲晒太阳用的带扶手靠背的椅子都是余家诚提供的,所以余家梅当即就接话说她来买这种带便桶的椅子,余家诚也就指望她了。
结果一直没买,直到母亲摔跤。
真的很难相信,余家梅一边跟母亲带大的方雪莲的未婚夫家讨价还价,尽可能多的要彩礼,一边却不愿意在母亲身上多花一分钱。
居然当初还敢大言不惭地说钱留着给母亲康复用。
余家诚也不是不理解余家梅的心态,她问方雪莲婆家多要彩礼是想尽可能多搂点钱给方之良,她不愿意在母亲身上花钱是因为她认为母亲是个没用的人了,这符合她一贯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同时也掩盖不了她的心虚:尽管她多次在人前夸自己的儿子方之良长得帅、性格好,但同时也认为方之良没多大本事,所以需要拿两个姐姐的彩礼娶媳妇。
也间接地承认了自己夫妻俩挣不到给儿子娶媳妇的钱!
母亲夜里摔的这一跤,让余家诚既生气又沮丧。生气生的是余家梅的气:既然你晚上陪我妈,很多情况就应该预见到,而且我是提醒过你的。
沮丧是担心母亲这次受伤卧床时间久了,会不会又变得不会走路了。母亲畏冷,现在的心智又像个孩子,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她可能会像个小孩一样不愿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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