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坐不住了，一溜烟就跑到解家包厢。
“吱呀——”
六双眼睛看了过来，张日山的眼里就只能看到那一个人。
她一点也没有变，还是这样简单清澈，眼睛里没有阴谋算计，没有阴暗复杂。
“夫人。”张日山弯腰鞠了个躬，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
“！”
（夫人？？？）
除了黑背老六和张日山本人之外，包厢里五脸懵逼。
“谁的夫人？”
“自然是，佛爷的夫人。”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眼底的黯淡。
“日山，好久不见，你容颜依旧，就是气质变冷了些。”安宁轻拍他的肩膀。
“天长日久，人哪有不变的呢。”张日山垂下眼眸，瞳孔里的麻木和悲楚浓郁到极致。
安宁的手腕一沉，“二响环？”
张日山点点头，“这本应该是夫人的，今日也算物归原主了。”
黑背老六悄悄站在安宁的身前，挡住张日山的视线，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当年……
背弃信仰、永生禁锢的人，早就疯魔了吧？
在场的几人，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张会长，解府还有事情，我就先带他们回去了。”小花朝张日山微微福身。
“去吧。”张日山的视线还紧紧的粘在某个人身上。
安宁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张日山现在身上的气势好强啊，有点像，当年的佛爷。）
安宁一上车就凑到黑皮老六旁边，“六叔，张日山现在怎么？”
黑背老六看了看安宁，周身冷冽的气息散了些许，目光中微微透出暖意，“安宁，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也只知道一两分。”，他的眉心蹙了蹙，“这是一个关于背叛、欲望、仇恨的故事。”
车上剩下几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这就离不开我们的张大佛爷。”黑背老六的视线，扫过安宁手腕上的二响环。“当年佛爷组织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盗墓活动，九门都参与其中，为了平息上峰的怒火，也为了长生，佛爷把一名少年送入了实验室中。”
黑皮老六的视线，扫过角落里的兜帽男人，又垂下眼睑。
小哥闭眼假寐，仿佛事不关己，耳朵却动了动。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研究毫无寸进，佛爷外出的频率越来越勤，每次回来神情越来越冷。”他的眼神闪了闪，“过了一段时间，安宁突然消失了。”
大张哥突然睁眼，肌肉紧绷起来。
安宁的身体往后一缩，小花搂住安宁的肩，陡然靠近的花香把安宁的惊恐冲淡了几分。
“然后呢？”吴小狗坐在前座，转头看着安宁，眼里都是着急。
“后来时间仿佛按了加速键，张日山手刃佛爷，以铁血手段镇压九门，如今他是名副其实的九门会长了。”黑背老六的眼里掠过思索，“只是后来听说，张日山日日带着佛爷的二响环，缩在新月饭店里不出来。”
他看着几缕不小心落在他肩上的长发，伸手想摸，又觉得太过唐突。
小花把一切尽收眼底，当年的事实际如何，黑背老六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他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都尚未可知呢。毕竟，张日山眼里抹不去的悲凉不是假的。
小花又看了看安宁，眼里的冷意散去了些，当年的事谁对谁错，他不在乎，他只要守好自己的珍宝。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故事里还有我的事儿？）
“宿主，经检测剧情发生偏移，后台正在加速检查中。”
（人家是滴水不漏，你还真是处处漏水啊。）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安宁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小花安排管家带几人回解家，自己上了后面那辆车。
“管家爷爷。”小花微微颔首。
如果安宁在这儿就会发现，这是红府当年的老管家，如今已经两鬓斑白。
“当年，张大佛爷是怎么回事？”小花斟酌着开口。
老管家的眼神飘向远处，眼里掺杂着惊恐和痛色，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当年盗墓活动失败后，佛爷与二爷大吵了一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佛爷和二爷都没有往来。直到那一天。”管家眼里的雨下个不停。
“那是一个雨天，佛爷悄悄从后墙翻进来，二人在密室里谈了好久好久，久到，房间里佛爷带进来的雨渍都干了。”
老管家停下，喝了口水。
“之后府里突然住进来一个卖面的丫头，二爷极为爱重，娶她为妻。”管家的眼角荡漾出笑意。“那是二爷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他的语气急转直下，“可是我从小陪着二爷长大，那卖面丫头我也是认识的，府里的那个，分明不是……”
小花想起自己素未谋面的“师娘”，听说她身体不好，自己拜师时，她已经去世。
小花突然皱眉，好像，在红府从未见过她的画像，祠堂也没有香火供奉。
“没过多久，那丫头就消失了，府里没有留下她的一丝痕迹，二爷说，她死了。”
老管家停下来，叹了一口气。
“从那天起，二爷开始仇视九门的每一家，有一天，张日山不请自来，他走以后，二爷眼里的黑暗仿佛消失了，又蒙上了一层新的什么东西。”
黑匣子#：算计、阴暗、仇恨，都不会让你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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