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抚痕者身体剧震,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他温润如玉的灵魂晶体,在被那只“手”抓住的瞬间,光芒骤然变得极其黯淡!晶体表面那些象征着岁月沉淀的古老纹路,如同遭受重击的瓷器,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纹!那如同清泉般流淌的生机能量流,仿佛被强行截断、污染,变得滞涩、浑浊!他整个人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脸色灰败下去,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的座椅上,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穿透陈默眼中那浑浊的暗灰色,望向那被囚禁在躯壳深处的、真正的陈默。
“噬……魂者……”抚痕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无声地翕动,吐出三个字。随即,头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他手中的旧铃铛,“当啷”一声掉落在车厢地板上,滚出几圈,发出沉闷的回响。
成功了!不,是“它”成功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而庞大的“满足感”在陈默(或者说占据他躯体的阴影)的意识中弥漫开来。那感觉如同久旱的沙漠吸吮到了甘泉,如同饿鬼吞噬了血肉精华。陈默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精纯、温暖、蕴含着抚痕者灵魂本源的能量,正被那冰冷的阴影贪婪地、源源不断地从抚痕者的灵魂晶体中抽取出来,通过那只“手”,疯狂地灌注入自己的灵魂深处!
这股能量并未融入陈默的灵魂晶体,而是被那蛰伏的阴影——噬魂者——完全吞噬、吸收。随着能量的涌入,噬魂者那冰冷、饥饿的气息如同吹气球般迅速膨胀、凝实!陈默灵魂晶体上那道巨大的紫色裂痕边缘,那层诡异的“灵魂冰霜”瞬间加厚、蔓延!冰霜所过之处,不仅仅是痛苦被冻结,连带着属于陈默的愤怒、悲伤、恐惧、甚至……最后那一丝微弱的希望残光,都被一同冰封、压制!一股更强大、更冰冷、更令人窒息的“屏蔽力场”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车厢里仅剩的另外两人——那个哭泣的女孩和打盹的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灵魂层面的冰冷死寂感瞬间惊醒!他们惊恐地看向车厢尽头,只看到一个穿着兜帽衫的年轻人(陈默)僵立在那里,一只手诡异地虚按在空气(抚痕者)前方,而那个穿着灰旧工装的老人则瘫倒在座椅上,生死不知。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惧攫住了他们!
“鬼啊——!”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连滚爬爬地冲向车厢连接处。
中年男人也吓得魂飞魄散,紧随其后,疯狂拍打着通往前面车厢的门。
陈默(噬魂者)缓缓收回那只“手”,对逃离的蝼蚁毫不在意。它转动着被暗灰色覆盖的眼球,似乎在适应这具躯壳和这全新的力量。它“看”向窗外飞逝的城市夜景,那些闪烁的万家灯火,在它此刻的感知中,不再是温暖的家园,而是一个个散发着诱人灵魂气息的……美味光点!
饥饿!无休止的、被暂时缓解却更加贪婪的饥饿感在噬魂者的核心燃烧!它需要更多!更纯粹的灵魂能量!
它操控着陈默的身体,迈开脚步。那步伐僵硬而有力,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非人的沉重感。它走出了死寂的地铁车厢,踏入了午夜的城市。
猎杀,开始了。
……
城市在沉睡,霓虹如同疲惫的眼睛。噬魂者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它那被强化到极致的灵魂“视界”如同无形的雷达波,扫过一栋栋沉睡的建筑。它能清晰地“看到”里面那些沉睡的灵魂——黯淡的、迷茫的、充满焦虑的、带着伤痕的……每一个都散发着独特的“香气”。
它遵循着本能的贪婪,锁定了最近的一个目标——一栋破旧公寓楼三楼的一个窗户。那里面,一个独居的中年男人,灵魂晶体被一片浓厚的、带着酒精气息的灰黑色雾团笼罩,那是长期酗酒和抑郁的产物。对噬魂者而言,这就像一块被发酵过的、带着特殊风味的“奶酪”。
它甚至不需要走正门。它操控着陈默的身体,走到公寓楼下的阴影处。一股冰冷的、带着强大精神侵蚀的意念力场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如同无形的触手,轻易地“拨动”了那个沉睡男人灵魂深处的绝望和自毁念头。
窗户开了。那个眼神空洞、如同梦游般的男人,在噬魂者无声的召唤下,摇摇晃晃地走到窗边,脸上带着解脱般的诡异微笑,向前一步——
“不!!!”陈默残存的意识在冰封的灵魂深处发出绝望的嘶吼,试图阻止这惨剧!但噬魂者只是“看”了他一眼,一股更刺骨的寒流瞬间加厚了紫色裂痕上的冰霜,将他的挣扎彻底冻结。
砰!
沉重的闷响打破了午夜的寂静。
噬魂者“满意”地感受着一股带着绝望和酒精麻痹气息的灵魂能量从高处坠落处飘散出来,被它贪婪地吸收。它继续前行,如同行走在人间的死亡收割机。
一个在24小时便利店值夜班、因家庭重担而灵魂布满焦虑裂纹的女孩,在噬魂者经过店门时,被强行引动了最深层的崩溃情绪,尖叫着砸碎了收银台的显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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