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徐叔要的,他那次要的特别急,我帮着爹做了两个晚上,一共要了五只。”
徐斡疑虑道:“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自然记得清楚,这些年除了徐叔那次和这次就没再做过。”
徐斡赶紧追问:“那我爹有说做什么用的吗?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那倒是没听他说过,也没见过其他人,不过......秦大哥皱了皱眉。
“不过什么?”
“那时候不是说徐叔在宫里当差吗,他拿走那些神火飞鸦没多久,人就出事了,不知道会不会是和当年的什么人有关?”
徐斡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茶碗:“秦大哥,你怕是说到点子上了,有可能我爹当年受人所托或者领了什么命令,这人才如此知道秦伯的底细。”
秦大哥忧心忡忡:“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他不光害死了我爹,恐怕还会继续针对裴府的。”
徐斡看着注入的新茶热气氤氲,嘴里吐出两片茶叶,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
这永都有多少人希望郾王跌倒就有多少人希望他站着,但这两派人都没有料到“闭门十日,无旨不得出城”这个处罚,郾州新政之事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轻的让所有人都闪了腰,包括郾王自己。
但关到第五日,起先的铭感叩谢又被烦闷躁郁一点点消耗殆尽。在和陈侁的通信中他慢慢的回过味来,这看似皇恩浩荡的不予追究却是要拿实打实的利益去交换和退让。
新政还是要继续推行,怎么推?派谁去推?是不是还隐藏着其它目的?他现在不得而知,而且也不能去质问,皇帝的隆恩堵上了他的嘴。
“倒,满上!”想到这里,他烦躁的大声呵斥婢女。
他冲着对面举起酒杯:“你对本王也算尽心了,可谁让你落到了裴允信手里,来,敬你!”他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对面的人并无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他冷哼一声:“喝不下是不是?委屈是不是?”郾王把酒杯重重搁下,“别急,本王去给你叫人,让他来给你斟酒!”
和郾王独自喝着闷酒不同,裴府晚饭照旧其乐融融。
裴翊起身拿开汤锅的盖子,一股肉香和药香交融的味道瞬间散开,她边舀汤边说:“咱们吃吧,不要等熙同了,他离开弘文馆那么长时间,估计欠下一堆差事呢。”
“哟,夫人,这是龙头凤尾金钗吗?”夜白仔细看了一下碗里的东西,又惊又喜。
裴翊有一种被行家识货的自豪感,笑眯眯地说:“夜白果然懂的,这根金钗难得的很,大家最近都很辛苦,所以特地拿出来炖鸡汤给咱们补补。”
裴墀不紧不慢的说道:“夜白在唱戏,这个金钗在溪萝山可不算稀罕,”她扭头向水生,“你经常去采药,这龙头凤尾金钗你不也采过吗?”
啊?咳咳----周夜白和厉书生各自清着嗓子,忙碌专注的喝着金钗鸡汤。
父亲说阿墀我们喝汤,咱俩都得好好补补,他历来胃口不错,喝完之后便让女儿再给盛一碗。
“侯爷,”老管家意急心忙的带着小厮走了进来,“快,跟侯爷说清楚。”他催促着小厮,那是平时伴着俞熙同上下值的书童。
裴翊盛汤的手顿住,突然眼皮一紧。
书童竭力控制慌乱:“侯爷,大小姐,姑爷刚从弘文馆出来就被几个人拦住,把他强行塞进马车带走了,他们让小的带话回来,说郾王请侯爷去喝酒。”
汤勺一下子掉到了锅里。
裴墀恼怒厉声道:“这老货简直没完没了,一定要自寻死路。”
“备车。”裴允信吩咐管家,“我先过去,一个时辰后如没有回来,你再前去,爹不拦你,但一定要有分寸,可好?”他看看裴墀又看看裴翊。
裴翊赶紧点点头,裴墀愣了一下,没想到父亲这么爽快,便立刻答应了。
“侯爷,我陪你去。”周夜白站起身。
“不必,你留下听阿墀的。”
夜色降临,蝉鸣依然聒噪,挂着裴字灯笼的马车向着郾王府不紧不慢的驰去,裴允信在车厢里稳如泰山,刚刚的鸡汤让他四肢百骸都温热妥帖。
他并不担心俞熙同的安全,他相信女婿定能应对,他更担心的是是否会有人别有用心的煽动郾王。
终究还是越卷越深,可一切才刚刚开始。
“来来,再给校书郎满上,本王就瞧不上你们这些酸腐书生,连点酒量都没有,谈什么家国中兴?”郾王扬着下巴,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不耐烦的敲着桌子。
俞熙同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心口烧的就像有一团火,硬撑着再灌了一杯,杯子刚放下就又被倒满了。
俞熙同自嘲的笑着:“王爷,我的确就是个无用书生,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呆在弘文馆了,如何能比的王爷的铁马金戈疆场纵横。”他拱手道,“在下真的喝不下了,还请王爷恕罪!”
郾王用鼻孔看着这裴家的赘婿,嗤笑道:“你舔老丈人的马屁也算苦尽甘来,他闲了这些年,一朝复起就带着你,看来这抚宁侯就算死了儿子也不甘心呐,”他轻蔑的撇着嘴角,“怎么样,去我郾州耀武扬威是不是比在弘文馆抄书威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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