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不知何时爬进房间,在凌乱的被褥与散落的衣物上投下暧昧的光影。刘昊率先清醒,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昨夜失控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猛地坐起身,撞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清脆的声响惊醒了身旁的众人。
苏烈腿还在颤抖,她慌忙扯过床单裹住身体,侧脸别向一边,却藏不住耳尖的绯红:“这…… 这不是我们的本意。” 唐糖咬着嘴唇,紫色短发乱糟糟地贴在额角,往日的玩闹神色荡然无存,只余慌乱与羞赧。叶翎沉默着捡起地上的狙击镜,镜片后的眼神躲闪,连一向沉稳的她,此刻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沈清瑶蜷缩在床角,裹着被子的身躯还在发抖,眼眶泛红:“对……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夜被异香支配的记忆,显然也成了沉重的负担。
刘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却在目光扫过沈清瑶裸露的肩头时,体内突然又涌起一股热流,熟悉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众人皆是一震,苏烈猛地举起手臂捂住口鼻,唐糖慌乱后退时撞倒了椅子。
“别慌!” 刘昊大喝一声,强压下心中杂念,异香竟真的渐渐淡去。他这才恍然惊觉,只要念头清明,异香便如温顺的溪流,只带着淡淡的吸引力;可一旦情绪波动,尤其是升起旖旎想法,它就会化作汹涌的洪水,将理智彻底淹没。
“是我的问题。” 刘昊扯过衬衫穿上,眼神坚定却难掩愧疚,“这股异香与我情绪挂钩,我必须找到控制的办法。” 他看向队友们,“在那之前,我会尽量与你们保持距离。”
叶翎率先打破沉默,她重新戴好狙击镜,语气故作平静:“当务之急是撤离。‘血刃’不会善罢甘休,留在这里太危险。” 唐糖也强撑起笑脸,捡起地上的匕首:“没错!等完成任务,再慢慢研究刘队这‘特殊能力’。”
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尴尬与异样,却如沉重的铅块,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收拾装备时,苏烈与刘昊的指尖不小心相触,两人触电般分开,房间里再次陷入死寂。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瞬间进入警戒状态。刘昊示意其他人保护沈清瑶,自己挡在门前,掌心微微发汗 —— 不知这一次,他能否在危机中守住理智,控制住那股随时可能失控的神秘异香。
军用直升机的旋翼搅碎云层,降落在基地停机坪。刘昊率先踏出舱门,迷彩服虽沾着硝烟与尘土,却难掩身姿挺拔。列队迎接的士兵齐声敬礼,掌声如浪,可当他的目光扫过身旁并肩而立的苏烈、唐糖等人时,掌声中似乎混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庆功会在灯火通明的礼堂举行。镁光灯下,沈墨白教授握着刘昊的手,眼眶泛红:“感谢你救回小女,国家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刘昊礼貌回应,余光瞥见沈清瑶坐在父亲身后,少女低头绞着裙摆,耳尖通红,与那日在酒店失控的模样判若两人。
授勋仪式上,金色的一等功勋章挂在刘昊胸前,熠熠生辉。大队长拍着他的肩膀,声音洪亮:“苍龙小队此次任务,堪称特战史上的奇迹!尤其是刘昊同志,孤身闯入龙潭虎穴,展现了非凡的战斗素养!” 掌声雷动中,刘昊注意到苏烈机械义肢上的蓝光规律闪烁 —— 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散会后,唐糖突然拉住刘昊:“今晚基地食堂加餐,一起去?” 她的笑容刻意灿烂,却被叶翎的一句 “我还有战术分析要做” 打断。走廊里,众人渐渐走远,刘昊望着他们的背影,勋章的金属凉意透过衬衫渗入皮肤。
深夜,刘昊独自来到训练室。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回忆在酒店控制异香的感觉,可当记忆触及那混乱的画面,心跳陡然加速,异香瞬间弥漫开来。沙袋在异香冲击下爆裂,棉絮纷飞如雪。
“果然还是不行。” 刘昊抹去额角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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