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符触及脉管的刹那,地宫穹顶星图倒转。琉璃烛台接连爆裂,飞溅的烛泪在地面凝成我与沈昭阳的命盘虚影。当两方命盘相撞时,最深处的青铜棺椁突然洞开——棺中冰封的竟是执剑刺向自己心口的星母法相!
"母亲..."我抚上棺椁的手陡然刺痛,胎记中的星砂离体飞向法相心口。当星砂嵌入剑痕的瞬间,地脉深处传来初代阁主的狞笑:"好女儿,且看为父为你备的大礼!"
十万星蚀虫从棺底涌出,每只虫背上都刻着沈昭阳的生辰。虫群在空中凝成他的面容,瞳孔处却镶着初代阁主的青铜骰!
虫群幻化的沈昭阳执剑刺来,剑招竟是我在药王谷亲授的"苍龙摆尾"。我侧身避开致命一击,陨铁针引动地脉星髓,在周身织成贪狼星图。当剑锋刺入星图的刹那,虫躯突然扭曲,沈昭阳的残音从骰子中渗出:"兑位...烛台..."
我凌空踏碎三盏琉璃烛,飞溅的星髓液在空中凝成太乙逆魂针。双针交错刺入虫群命盘,十万星蚀虫瞬间结晶。在虫群崩裂的轰鸣中,我听见初代阁主的闷哼——地脉岩壁上,三百具疫鼎冰棺正渗出黑血!
黑血触及星髓液的刹那,药王谷方向升起血色光柱。我怀中的合卺佩突然滚烫,玉佩中心浮出苏芷柔最后的留影:她站在星髓池畔,手中银簪正刺向刻满我生辰的玄武真碑!
地宫突然塌陷,我坠入万丈冰窟。在寒雾弥漫的深渊底部,三百口黑棺列成紫薇星阵。每口棺盖都嵌着半枚青铜骰,而最中央的棺椁正在缓缓开启——棺中伸出的手掌,戴着与沈昭阳一模一样的北斗纹扳指!
黑棺中伸出的手掌扣住我腕脉时,北斗纹扳指突然灼如烙铁。我旋身甩出三根陨铁针,针尖蘸着星髓液在空中绘出贪狼星图。棺中人发出沈昭阳的声线:"清羽,看棺底..."
棺椁突然炸裂,三百青铜骰如蝗群扑面。我踏着倒悬的玄武碑文腾挪,金针刺入骰面"庚辰"二字时,十万星蚀虫从骰孔钻出。虫翼震动间,八百年前的接生场景在星髓液倒影中重现——星母法相被青铜脐带缠住双腕,产婆正将次女胎衣烙上紫薇星纹!
"原来你才是..."我望向从虫群中走出的身影,陨铁针突然自发结成"九星连珠"阵。当针阵刺入他眉心时,北斗纹扳指应声碎裂,露出藏在指骨中的半卷《逆乾坤》真本。
真本残页触及星髓液的刹那,地宫岩壁浮现药王谷祖师血诏。那些以疫鼎胎血书写的篆文竟在蠕动重组:"...嫡脉双生子,长承贪狼劫,次化紫薇蛊..."字迹延伸至沈昭阳脚下的冰层时,赫然显现我的生辰八字!
黑棺群突然共鸣震颤,棺盖内侧的青铜镜映出骇人真相——每具棺中都封存着沈昭阳不同年岁的疫鼎身!最深处那具冰棺突然洞开,走出的青年面容与我记忆中的沈昭阳完全重合,只是他心口插着星母法相的琉璃骨针。
"三百年前,我就该死在星髓池。"他扯开衣襟,十万疫鼎烙印在皮肤上组成紫薇星图,"清羽,你才是最后的蛊鼎钥匙。"
青铜脉管突然暴起缠住我四肢,管壁凸起的疫鼎编号刺入血脉。沈昭阳的疫鼎身抬手结印,星蚀虫群凝成初代阁主的虚影:"双生子终要归位..."话音未落,我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琉璃骨针上。
针体浮现的《金篦决》终章文字突然倒转,化作"剜心饲狼"阵图。我引动九星连珠针阵刺向自己命门穴,剧痛中看到星母法相最后的记忆——她在魂飞魄散前,将真正的紫薇命格封入次女胎衣,而长女不过是承载贪狼劫的容器!
"母亲...你好狠..."我扯断缠在颈间的青铜脐带,胎记中飞出的星砂凝成短刃。当刃尖刺入沈昭阳疫鼎身的紫薇星图时,十万疫鼎烙印突然开始燃烧。
地脉深处传来玄武悲鸣,燃烧的星图在空中拼出药王谷全景。每间医庐地下都埋着疫鼎冰棺,而谷主殿下的祭坛正在吞噬昏迷的医者——他们的后颈浮现出星蚀虫卵的荧光!
沈昭阳的疫鼎身在烈焰中结晶,他抓住我执刃的手按向心口:"真正的紫薇蛊在..."话音戛然而止,他的身躯突然炸成星砂,砂粒中浮现初代阁主的新命盘——盘上"庚辰"之位,赫然刻着苏芷柔的生辰八字!
地宫穹顶轰然塌陷,月光照亮深渊底部。三百口黑棺自动排列成紫薇吞狼阵,而阵眼处站着的,竟是颈带银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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