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三更登封城内虫兽无声。此时城南最大的客栈之前却是一片肃杀之气。为首的金袍喇嘛手一挥,将一众喇嘛召回,适才一战未能伤敌分毫,自己却死伤惨重,重新集结,清点之后能战红衣喇嘛只剩三十二人。带队的金袍喇嘛名叫巴音坎结,乃是大法师乌尔巴普师弟,他此次带了八名师弟,身穿金袍,每个师弟各带六名红衣喇嘛,共计五十四人,谁知甫一交战竟然先自损失近半。只见一名金袍喇嘛悄悄凑过来:“师兄,这些明教显然并非易与之辈,我见他们必定都是战场上厮杀的百战勇士,咱们初战虽然失利,不妨暂且养精蓄锐,待五毒盟与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斗也不迟。”
巴音坎结点点头:“师弟,让大家暂且疗伤修整,随时准备一雪前耻!”那金袍喇嘛下去传令去了。
夜幕如墨。江湖的风,却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韦一笑内功深湛,忽地皱眉道:“大家小心,似乎有什么毒物来了。”却见阿兰、阿梅脸色凝重,两人手捧的玄冰药匣竟有些微微颤抖。
只见远处隐隐绰绰数十名全身黑袍笼罩的怪人缓缓逼近。“五毒盟的黑袍毒师!”阿兰突然惊叫一声,“小心提防他们毒物袭击!”
众人不由得一惊,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数百只奇怪的蟾蜍靠近。忽地一阵奇异的笛声传来,毒雾如墨汁般从阵中翻涌而出,顷刻间遮蔽了月光。数百只血蟾在雾中鼓腮,发出闷雷般的咕鸣,每一声都震得人气血翻腾。地面突然拱起无数土包,数百条铁背蜈蚣破土而出,甲壳泛着蓝光,口器翕张间喷出腥臭毒液。
“举盾防御!”庄铮暴喝声中,锐金旗弟子铁盾丝丝相扣,不留半点缝隙。却见毒液溅在铁盾面竟冒起青烟。阿梅指尖银铃急摇,清脆铃声刺破蟾鸣,手中红旗一挥:“东南巽位!那是黑袍毒师指挥血蟾阵眼!”
韦一笑当即身形化作残影,凝聚寒冰绵掌拍向阵眼之处。却见阵型变幻之中,五名黑袍毒师突然从雾中闪现,手中铜笛吹出尖啸,数十条银蛇如箭矢般射来。韦一笑凌空拧腰,袖中冰魄针暴雨般洒落,蛇群瞬间冻结坠地。他空中不停,出掌极快,只听得啪啪啪几声轻响,他已然与阵眼处几名毒师各拼一掌,他的寒冰绵掌看似无力,实则阴毒无比,那几名黑袍毒师与他交手一掌,看似不落下风,却见韦一笑早已飞身而回。那几人正欲追击,忽觉经脉一痛,一股针尖般阴寒之气已然流窜体内任督二脉,当即全身酸软无力,缓缓垂了下去。
小兰忙过来给他递过来一颗解毒丹,让他屏住呼吸,含在嘴里。众人眼见韦一笑忽然飞出,重创阵眼毒师,急速撤回,不过刹那之间,然而那五名毒师已然颓然倒地。不由得大声喝彩。
“雕虫小技!”毒雾深处却传来一声沙哑冷笑。众人惊疑之中,忽地九具青铜棺椁破阵而出,棺盖轰然炸裂,跃出九具毒尸,他们眼冒绿光,关节反转着扑来,指甲暴涨三寸,泛着幽蓝。
“蝎蛊腐尸功!”阿兰、阿梅齐声尖叫。原来此毒功乃是从星宿派的腐尸功演化而来,腐尸功原本是将内力与毒术融合,通过尸体为载体扩散毒素的一种极阴损毒辣的武功,丁春秋后人丁晦却将蛊毒之术与江西赶尸术融合其中,威力更为远胜以前。只是他这门毒功耗时费力,先是五毒盟抓获武林高手,用其身体豢养蛊毒,将各种毒素封在身体之中,却将身体变成一个毒素大熔炉。其中能够留下的百不存一,多数尸体常常养到一半便已经自爆,因此能留到最后的腐尸异常罕见,然而由于其毒性极烈,无药可解,纵使知道解法亦来不及用药,尸体又可操控,因此此术近乎无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阿兰、阿梅自是知其恐怖,连忙喊道:“腐尸极为毒烈,万不可粘上!”庄铮一挥手,只见嗖嗖之声不绝,却不料射在那腐尸之上居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箭支纷纷坠地。阿兰道:“那些蝎蛊腐尸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端地厉害无比。我灵鹫宫死伤数十位弟子,方探得这毒物罩门乃是在大椎穴。需得师父用北冥神功逆冲其经脉,方可破解。可是眼下师父正在替赵姑娘疗伤......”
却见这九具毒尸步步紧逼,众人均知他们若是靠近必然伤害甚广,忽见锐金旗九名大力士手持锤、斧等一跃而出,只见巨斧、铁锤或横扫,或劈砸,只听得碰碰之声不绝于耳,但见劈中腐尸咧嘴狰狞而笑,胸腔裂口中窜出赤红蝎群!锐金旗弟子猝不及防,那蝎浑身赤红如血,瞬间四人捂面倒地,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酒来!”小昭撕下裙裾缠住火折,烈酒泼洒间甩出流火。那些赤红蝎群遇到火后化作一片毒雾飘散,火焰触及毒尸瞬间,竟从七窍中喷出紫烟。“诸位兄弟速速后退!”阿兰声嘶力竭狂吼声中,那剩余的五名锐金旗大力士已被毒雾包围,刹那间挣扎倒地,竟然化作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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