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魍魉!竟敢截取妾身的祭品?!!”
骨帘巨轿内,痋伶鬼那平滑的脸骨质下方猛然爆发出尖锐、怨毒、仿佛厉鬼泣血的嘶鸣!它四臂猛地抓紧胫骨琴轴,整个蛇首琵琶剧烈震颤!
“铮!铮!铮!铮!铮!”
比之前猛烈数倍的《剥寿谣》撕裂洞窟!
不再是试探,而是倾尽全力的魔音绝杀!音符不再是波痕,而是化作了无数柄闪烁着惨绿幽光的音波利刃!
这些音刃无视物理防御,带着切割魂体、湮灭意识的恐怖力量,如同狂风暴雨般,密集射向邪灯·霜魄!更射向林木生!
目标,不是杀,而是碾碎一切阻碍,强行将那鬼眼连同邪灯一起卷入祭炼之中!
佛孽珠的黑蜈蚣蛊影在漫天音刃风暴中尖叫、溃散!钉魂光符虽被重创,却暂时稳住了形态,继续拉扯着林木生!
“噗!”
林木生右肩被一柄掠过的音刃扫中,坚硬的石化皮肤如同薄纸般被切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灵魂层面的剧痛如同被浇上滚油!
他再也支撑不住,抱着邪灯猛地跪倒在冰冷的颅骨碎片中!
就在音刃风暴卷着林木生和邪灯将要砸向祭坛底座、钉魂光符即将完成剥离的生死一瞬——
骨帘深处,痋伶鬼的动作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它那扣住琴弦疯狂弹奏的四条苍白手臂,猛地顿住了!
平滑脸骨下的缝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的……轻“咦”?
顺着它的“视线”(某种无形的感知)所及,赫然是那五条佛孽蜈蚣蛊影疯狂撕咬钉魂光符、喷吐毒涎的位置!
在痋伶鬼独有的音律感知中,那佛孽珠释放出的蜈蚣毒涎,那污秽而恐怖的瘟疫、痨病、癔念、瘴毒、疫虫本源……正在共鸣!
一种源自同根、却更古老、更精粹的力量共鸣!
这共鸣穿透层层阻隔,直接穿透了它覆盖全身的千寿嫁衣,刺入了嫁衣之下、那琵琶琴腔的核心深处——
那里,并非中空。
在蛇首与四臂相接的琵琶腹腔最隐秘之处,并非实木,而是镶嵌着一颗比拳头略大、通体覆盖着粘稠黑色胶质、内部微微透出浑浊幽光的巨大的石卵!
石卵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密布着无数细小如同芝麻粒般的凸起!
仔细看去,那赫然是数百个痛苦扭曲、无声哭嚎的婴儿面孔浮雕!每个面孔都栩栩如生,仿佛被活生生地封印进了石卵的表层!它们的嘴巴大张,像是在发出永恒的无声哀嚎!
痋蛇魔胎!
此刻,这数百个婴儿哭脸浮雕,在感受到那同源的、“父神”的瘟疫毒素力量的瞬间——
活了!
并非挣脱封印,而是所有的面孔同时爆裂!如同烧焦的炭粒般龟裂开细微的缝隙!
“呜哇——哇——哇——”
一股无形的、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汇聚了数百惨死婴儿最绝望怨念的、凄厉到极致的啼哭声,猛地从石卵内部穿透黑胶质和琵琶木质隔层,尖啸而出!
这啼哭声无视一切防御,狠狠撞在痋伶鬼以琵琶弦为根基构筑的魂魄核心上!
“呃!”
痋伶鬼猝不及防,平滑脸骨下的裂缝中喷出一股灰白色的浓雾,四臂猛地一阵痉挛!漫天笼罩的音刃风暴瞬间紊乱、暗淡了数分!钉魂光符也随之一颤!
就在这一刹那的剧痛与魔胎异动引发的混乱之中——
那原本被音刃风暴死死压制、半跪在地的林木生怀中,那盏邪灯—霜魄灯壁深处——
那被痋伶鬼突然惊变吸引、佛孽珠贪婪锁定的方向——
一个冰冷、淡漠、如同从九幽黄泉最底层传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万寿窟每一个角落、在林木生与痋伶鬼的魂灵深处同时炸响:
“聒噪。”
这声音……赫然属于……无目僧!
随着这冰冷的二字,邪灯中的佛孽珠幽光猛地扭曲成一张模糊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笑意的脸孔虚影!
佛孽珠本身更是剧烈地弹动了一下!
紧接着,痋伶鬼嫁衣下摆那些被针脚死死缝在灰白“肢体”皮肤上的数百个蠕动的暗红“寿”字——那些束缚、窃取着千万生灵残余生命精元的“命签”——骤然崩断!
断开处没有血液溅出,而是喷射出无数条粘稠湿滑、深红近黑的细长血筋!
这些血筋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毒蛇群,脱离了嫁衣,带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怨毒死气,在半空中扭曲盘旋,目标并非佛孽珠,也不是林木生——
而是扑向那枚被黑蜈蚣蛊影撕咬得摇摇欲坠的钉魂光符!
更要命的是,它们也扑向了正从失控的魔音反噬中缓过神来的痋伶鬼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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