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酒吧的VIP包厢里,暗紫色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轮廓都镀上一层暧昧的模糊。
像融化的琥珀,将人影拉长又揉碎。
我晃着杯中的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以..."
齐临扯了扯他那件骚包的紫色丝绒衬衫领口,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已经崩开。
"你突然约我出来,就为了看我和麦灼斗嘴?"
对面的麦灼冷哼一声,红唇在酒杯边缘留下一个鲜明的印记。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露背装,脊椎线条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危险又迷人。
"别自作多情了,齐大少。"
麦灼的指尖绕着杯沿画圈,"傲青约的是我,你只是个赠品。"
我轻笑一声,将酒杯放在大理石材质的茶几上。
三百年的血族生涯让我对这种人类的小把戏了如指掌——
麦灼嘴上不饶人,眼神却已经往齐临那边瞟了三次。
"实际上,"我慢条斯理地说,"我是来感谢齐临的。"
齐临挑了挑眉,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哦?"
"韩氏股价暴跌那件事。"
我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还有那个医药栏目的冠名权。"
麦灼眯起眼睛:"什么栏目?"
"《生命密码》!"
齐临立刻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老爷子筹备了三年的重点项目,差点被韩氏截胡。"
"然后我们的齐大少,"我接过侍者递来的新酒,"用他惊人的商业头脑——"
"——和一点点家族影响力。"齐临插嘴道。
"——成功说服齐老爷子选择了裴氏的合作方案。"我举起酒杯,"敬你。"
齐临的耳尖微微泛红,却故作潇洒地一饮而尽。
我知道他不习惯被当众表扬——
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骨子里比谁都害羞。
麦灼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所以今晚是庆功宴?"
她突然转向我,"那你为什么不带张医生来?"
空气凝固了一瞬。
我面不改色地抿了口酒:"他有手术。"
"凌晨两点的手术?"麦灼似笑非笑。
"急诊。"我面不改色。
齐临突然凑近,古龙水混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说真的,傲青,你和那个疤脸医生到底什么关系?"
我轻轻推开他的脸:"医患关系。"
"骗鬼呢!"
齐临夸张地后仰,"谁家医患关系会半夜闯进对方家里——"
麦灼的酒杯重重砸在桌上:"等等,什么半夜闯进家里?"
我警告地瞪了齐临一眼,他却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得意洋洋地转向麦灼:
"你不知道?上周裴大小姐凌晨三点出现在张医生家门口,第二天早上才——嗷!"
我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麦灼的眼睛亮了起来:"裴傲青!你居然——"
"讨论病例。"
我冷静地打断她,"普罗米修斯计划的临床数据。"
"孤男寡女?"齐临不怕死地补充。
我眯起眼睛,考虑要不要让这个多嘴的家伙见识一下血族的利爪。
就在这时,麦灼突然拍手叫来服务生。
"给这位孤家寡人...点个伴儿,"她冲我眨眨眼,"要最贵的那种。"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包厢门就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年轻人穿着酒吧统一的黑色马甲和白衬衫,衣服明显大了一号,显得他更加瘦削。
他有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眼睛是温和的浅褐色,像秋日的橡实。
"舒虞,"经理介绍道,"A大的高材生,我们这的兼职服务生。"
男孩局促地站在门口:"晚上好,我...我只是来送酒的。"
麦灼挑眉:"现在酒吧服务生都这么标致了?"
她指了指我身边的位置,"坐。"
舒虞的脸瞬间涨红:"我...我还有工作..."
"我买单。"
我打断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就当是陪聊费。"
舒虞看着那笔相当于他一周工资的钱,犹豫了一下。
最终小心翼翼地在我旁边坐下,保持着安全距离。
"喝什么?"我问。
"不用了,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学生特有的青涩,"我还要保持清醒回学校。"
麦灼和齐临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男孩太不像夜场的人了。
"学生?"我问。
"A大医学院,大三。"
舒虞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自豪,随即又黯淡下来,"学费...有点贵。"
齐临突然吹了声口哨:"医学院!傲青,这不是和张医生同行吗?"
我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转向舒虞:"为什么选医学院?"
舒虞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我奶奶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我想...也许能帮上忙。"
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虚伪。
嗯,他的心跳告诉我,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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