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咖啡厅里,韩恕小口啜饮着热可可,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一组数据。
「普罗米修斯计划的第二阶段,」他打字,「是基于类血族基因的逆向工程吗?」
莫里斯的咖啡杯"咔"地搁在桌上。
我轻笑:"小少爷在苏黎世学了什么奇怪的理论?"
韩恕抬头看我,银灰色的眼睛清澈见底:"姐姐讨厌谎言。"
——他太敏锐了。
莫里斯突然开口:"韩恕,这些研究涉及军方机密。"
韩恕摇头,继续打字:「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是否意识到风险,永生因子的副作用是细胞过度增殖。」
他调出一张图表,上面是恒生生物早期的实验数据:
受试者在接受基因编辑后,虽然伤口愈合速度加快,但端粒酶异常激活导致癌细胞疯狂分裂。
莫里斯的脸色变了。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咖啡:"所以,你是来警告我们的?"
韩恕轻轻按住我的手背。
他的手指冰凉,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是来帮你的。"
这句话,他是说出来的。
随后又补充一句:「和张医生。」
温暖的灯光洒在他的金发上,近乎透明。
那一瞬间,我竟分不清他究竟是纯洁无垢的天使,还是洞悉一切的危险品。
回程的车上,韩恕坐在副驾驶,用平板打字递给驾驶座的莫里斯:
「父亲的事,谢谢你。」
莫里斯皱眉:"谢我什么?"
「让他活着。」
韩恕的睫毛垂下来,在屏幕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知道有人想灭口。」
我和莫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个"天使"知道得比想象中多。
韩恕安静地靠窗坐着,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突然将屏幕转向后座的我——
那是一组复杂的神经电信号图谱。
"普罗米修斯计划?"
我眯起眼,"你黑进了裴氏数据库?"
他摇摇头,打字:「苏黎世理工在做类似研究。姐姐的算法更优雅。」
莫里斯·高突然从前排转过头,再次强调:"韩恕,这些是机密。"
韩恕眨了眨眼,突然开口:"我不会说出去。"
——这是今天他第三次说话,声音干净得像冰泉。
莫里斯·高的指节泛白,最终沉默地转回去。
车窗外的霓虹掠过韩恕的脸,那一刻,他眼神让我想起阿尔卑斯山脉的雪——
美丽,却暗藏致命的裂隙。
我握住他的手腕,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拉开距离:"韩恕,你父亲的事……"
"他罪有应得。"
韩恕打断我,声音轻得像羽毛,"但姐姐,别变成他们。"
——他在警告我。
关于血月,关于永生,关于那条暗黑的路。
裴氏实验室的灯光在深夜依然亮着。
我推开门时,张鹭白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电子显微镜前,白大褂的衣摆微微掀起一角,露出精瘦的腰线。
舒虞已经离开了,只有K还窝在角落的转椅上打瞌睡,银戒指松松地挂在指尖。
见我进来,他立刻坐直了身体,银戒指在灯光下一闪:
"殿下,您家医生已经连续工作14小时了,我劝都劝不动。"
张鹭白这才转过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却在看到我的瞬间微微舒展了眉头:
"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来看看我的首席研究员,有没有猝死在工作台上。"
我走过去,顺手拿起他放在一旁的咖啡杯闻了闻——
已经凉了,而且至少是第四杯。
他伸手想接过杯子,我却故意举高,指尖蹭过他的手背:
"韩恕说,普罗米修斯计划第二阶段像是在做类血族基因的逆向工程。"
实验室的空气瞬间凝固。
张鹭白的手指僵在半空,瞳孔微微收缩:"...他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苏黎世理工也在做类似研究。"
我放下咖啡杯,"而且他们发现,过度激活端粒酶会导致细胞癌变——就像恒生生物那些失败的实验体。"
K突然吹了声口哨:"哇哦,小少爷懂得不少啊。"
张鹭白的目光在我和K之间扫了个来回,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韩恕是什么背景?"
"韩氏的小少爷,认知神经科学天才。"
我轻描淡写地说,"最重要的是——他对血族传说很有研究。"
这个关键词让张鹭白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他转身走向电脑,调出一组数据:"我们确实发现样本中有异常基因序列,与已知的人类基因组有0.3%的差异。"
屏幕上的双螺旋结构缓缓旋转,其中几段被标红的序列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那是我的血样分析结果。
"理论上,"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这种变异可以解释你伤口的快速愈合能力。"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笑得轻松:"所以,张医生终于相信我有'超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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