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再这样下去,张医生迟早会被您惯坏的。"
K叼着棒棒糖,翘着二郎腿瘫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灰蓝色的眼睛写满了无奈。
茶几上散落着十几张被否决的"惊喜方案"——
麦灼提议的豪华游艇派对("太浮夸");
齐临策划的私人岛屿烟火秀("像暴发户求婚");
甚至还有小林偷偷塞给我的"医院天台烛光晚餐"("他是医生,不是住院病人")。
我烦躁地揉皱又一张纸,扔进早已堆满的废纸篓。
自从舞台剧那晚后,我总想给张鹭白一个更特别的回忆——
不是人类世界里千篇一律的烛光晚餐,而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超越常理的浪漫。
齐临突然拍桌而起:"要不我现造个火箭?把你们俩发射到外太空,在近地轨道撒狗粮!保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麦灼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然后让张医生在零重力环境下吐得昏天黑地?真是浪漫。"
我正要嘲讽,突然顿住。
太空去不了,但高空...
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我缓缓勾起唇角:"K,查查最近的海豚迁徙路线。"
麦灼和齐临一脸茫然,K的棒棒糖"咔嚓"一声咬碎了:"......你该不会是想?"
我站起身,落地窗外的阳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既然陆地上的惊喜都太俗......那就去海上。"
张鹭白接到电话时,刚结束一台八小时的开颅手术。
"换身衣服,"我靠在办公室的窗边,"带你去个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他略带疲惫的轻笑:"又是酒吧?"
"比那个有趣。"
"健身房?"
"再猜。"
他沉默了两秒,嗓音突然低了几分:"......裴傲青,你又想咬我了?"
我眯起眼,尖牙微微发痒:"今天不吸血。"
顿了顿,又慢悠悠补充,"......除非你求我。"
电话那头传来他猝不及防的呛咳声。
午夜时分,我把张鹭白带到了悬崖边。
海风掀起他的衣角,他单手插兜望着我,眉梢微挑:"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闭眼。"我踮脚捂住他的眼睛。
掌心下,他的睫毛轻颤,呼吸平稳而温热。
我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往悬崖边缘带了半步。
"裴傲青。"他忽然开口,嗓音低哑,"前面是悬崖。"
"怕了?"
"……"他沉默两秒,喉结滚动,"你在我就不怕。"
心脏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我凑近他耳畔:"抱紧我。"
没等他回应,下一秒,我揽着他纵身跃下悬崖。
失重的瞬间,他浑身肌肉绷紧,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惊叫,只是更用力地抱住了我的手臂。
狂风呼啸着掠过耳际,在即将触及海面的刹那,我带着他稳稳滑翔而起。
他的眼睛倏然睁开。
"这是……"他的声音被风吹散。
我收紧手臂,带着他贴近海面飞行:"抓紧了,医生。"
月光为我们铺就一条银色的航道,我带着他掠过波光粼粼的海面。
成群的海豚被惊动,纷纷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钻石。
突然,一群荧光蓝的海豚破水而出,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水珠溅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冰凉又鲜活。
张鹭白的瞳孔微微扩大,向来冷静的脸上浮现罕见的惊诧。
"它们通常在黎明出现。"我带着他追上海豚群,"但我等不及了。"
海风裹着咸涩的水汽扑面而来,他的黑发被吹得凌乱。
一条好奇的小海豚忽然跃起,鼻尖几乎碰到他悬空的鞋底。
张鹭白忽然轻笑出声,笑声混在海风里,清朗得不可思议:"它们......在和我们赛跑?"
"要再近些吗?"
我故意俯冲,让他的指尖擦过一只海豚湿滑的背鳍。
他猛地倒吸一口气,随即孩子气地伸长手臂:"左边!那边有只小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张鹭白。
褪去所有冷静自持的面具,眼睛里盛满纯粹的惊喜。
"张鹭白。"我突然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转头。"
他刚侧过脸,我就吻上了他颈侧跳动的血管。
没有尖牙刺入,只是纯粹的、温存的触碰。
他的脉搏在我唇下疯狂加速,像被困住的蜂鸟。
"......这算作弊。"他哑声道,喉结在我唇下滚动,"我没办法......回吻你。"
我低笑着带他冲向更高的夜空:"那就说点好听的。"
"……谢谢。"
云层在脚下绵延如雪原,远处鲸群喷出的水柱在月光下宛如银色的烟火。
他的心跳很快,却不是因为恐惧。
此刻的节奏,分明是……
"张鹭白。"我突然悬在半空,"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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