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光像被施了魔法,快得不像话。
这三天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逛街、吃饭、看电影,他甚至学会了在网红甜品店排队时从背后搂着我自拍。
那些血月的阴霾、裴氏的琐事,都被我们刻意抛在了脑后。
窗外的冰棱在暮色中折射出琥珀光,我们这几天的照片全摆在客厅里,笑得灿烂。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张鹭白的睫毛在火光中镀了层金边。
他枕在我膝上翻一本神经解剖学图谱。
第三遍试图偷带专业书被我抓现行后,我允许他看些"轻松"的读物当消遣。
"这里。"
他忽然指着插图上一处神经束,"如果手术时碰到,患者会梦见童年。"
我拨开他额前垂落的黑发,指尖顺着他指的方向滑过书页。
人类的身体真是奇妙,连痛觉都能编织成梦境。
不像血族,我们的记忆永远鲜活如初,连三百年前凡尔赛宫玫瑰上的露珠都清晰可辨。
"裴老师。"
他忽然合上书,仰头看我时喉结拉出漂亮的线条,"你小时候什么样?"
壁炉爆出个火星。
我捏住他下巴晃了晃:"想套我年龄?"
他低笑,温热的掌心覆上我手背。
"我见过1900年的雪。"
我任由他的手指穿过我的指缝,"比现在脏,像上帝抖落的烟灰。"
他忽然撑起身,图谱哗啦掉在地毯上。
阴影笼罩下来时带着雪松与碘伏的气息,吻落在颈动脉的触感比炉火更烫。
我揪住他后脑的头发轻笑:"张同学,这是补课态度?"
"我在学习。"他咬开我睡袍第一颗扣子,"百年一遇的暴风雪样本。"
落地窗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肩胛骨的轮廓像对收拢的翼。
而他的吻正顺着我锁骨的弧度游走,在我身上烙下转瞬即逝的暖痕。
直到午夜钟声响起。
张鹭白在浴室吹头发时,我站在窗前发呆。
冰晶在玻璃上蜿蜒成荆棘纹样,像某种古老的警告。
他顶着半干的头发凑过来,发梢滴水在我肩头。
"张医生,你弄湿我了。"
他忽然从背后环住我,潮湿的胸膛贴着我脊背:"这样更湿。"
鼻尖蹭过我耳垂时,他顿了顿,"你体温比平时高。"
当然会高。
这三天我悄悄用血液在他每杯热可可里混入血族的力量,像给瓷器上釉般一层层加固他的躯体。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转身将他压在玻璃上,寒气立刻在他背后凝成霜花。
他嘶了一声,却把我搂得更紧,任由冰水浸透睡衣。
"那天在仁和医院。"
我指尖点在他心口,感受着皮肤下急促的跳动,"你冲上去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睫毛颤了颤,水珠坠在我手背:"想你。"
"撒谎。"
"真的。"他低头用鼻尖蹭我的,"想你泡的咖啡,想你生气的样子,想......"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雪夜里格外清晰,"想要是你咬我脖子时发现血是冷的,会不会嫌弃。"
我猛地咬住他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这个傻子永远学不会好好说话,连情话都要裹着玻璃渣。
他闷哼一声却迎上来,手指插进我发间,仿佛疼痛是什么值得追逐的馈赠。
"听着。"
我抵着他额头,瞳孔泛起血色,"再有下次,我会把你锁在棺材里,字面意思。"
他低笑,胸腔震动传到我掌心:"遵命,殿下。"
"我是认真的,张鹭白。"
指甲陷进他腰窝,我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人类太脆弱了,一次感染,一根断骨,甚至只是摔错角度......"
"傲青。"
他忽然捧住我的脸,拇指擦过我不知何时绷紧的嘴角,"我保证过。"
可我要的不是保证。
血族的誓言能烙进灵魂,人类的承诺却薄如蝉翼。
我拽着他跌进沙发,咬开他睡衣纽扣时用了点力,在他锁骨留下泛红的齿痕。
"疼吗?"
"你明明知道答案。"他仰头露出更多肌肤,像献祭的羔羊,"多留几个?"
我俯身舔过那道疤,他立刻绷成一张弓。
这个连麻醉都不肯用的人,却在我唇齿下溃不成军。
当尖牙刺入他颈侧时,他颤抖着抓住沙发扶手,指节泛白的样子像在忍受极乐与极痛的双重折磨。
"礼物。"我突然抽身,指尖在心口划开一道血痕,"闭眼。"
他本能地皱眉,却照做了。
睫毛在火光中投下颤抖的阴影。
我的血液在空中凝成荆棘与蔷薇的纹样,每一滴都闪烁着暗红的光。
当第一根"荆棘"刺入他心口时,他猛地睁眼——
"别看。"
我捂住他的眼睛,感受着他睫毛扫过掌心的频率骤然加快。
禁术的咒文在唇齿间翻滚,像血族的先知告诫我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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