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蜂蜜树的琥珀香气
晨露在火山榕的气生根上凝结成串,马龙蹲在岩洞口过滤火山岩缝隙渗出的泉水,兽皮水袋上还沾着昨日战斗残留的爆破蚁黏液。熔熔突然用尾巴拍打他的后颈,琉璃鳞片泛起蜂蜜色的光晕——这种颜色只在感知到高能量物质时出现。阿灰则将鼻尖埋进一丛开着黄色小花的“引蜂草”,花瓣上的露珠被它舔舐后,竟升起一缕淡金色的雾气。
“找到了。”马龙抹去水袋口的青苔,掌心银灰色纹路突然剧烈发烫。他想起火山洞岩画中记载的“蜜源共鸣”——当佩戴“导航树”果实的人靠近蜂蜜树时,纹路会与树中储存的昆虫信息素产生共振。熔熔展翅飞向东南方,翅膀划过空气时留下琥珀色的轨迹,阿灰则用爪子扒开地面,露出一条被甲虫啃食过的路径,泥土里嵌着半片沾着蜡质的蜂巢碎屑。
越靠近目标,空气里的甜香越浓郁,混杂着类似松脂和发酵水果的复杂气味。马龙注意到沿途的蕨类植物叶片上布满细小的刺孔,那是毒蜂用产卵器留下的标记。他蹲下身,指尖轻触一片刺孔边缘,银灰色纹路立刻解析出残留的信息素——那是工蜂释放的“领地警告”,成分中含有微量的蚁酸和某种花香酯类。熔熔突然俯冲,用翅膀扫过一株毒藤,藤蔓渗出的乳白色汁液与信息素接触后,竟变成了水晶般的结晶体。
“小心‘蜜浆巨蟒’。”马龙低声提醒,同时从兽皮袋里取出用蜂蜡和火山灰混合制成的面罩。阿灰早已将耳朵贴在地面,琥珀色瞳孔中映出地下根系的阴影——那些根系正随着某种低频震动而微微颤抖。熔熔则悬停在半空,用分叉的舌头捕捉空气中的微粒,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琉璃鳞片上的蜂蜜色光斑急速闪烁。
穿过一片由发光真菌组成的矮墙,马龙终于看到了那棵传说中的蜂蜜树。树干足有十人合抱,树皮呈现出半透明的琥珀质感,里面流动着金黄色的树液,阳光穿过树皮时,在地面投下如同蜂巢般的六边形光斑。树顶的枝桠间悬挂着三个巨大的蜂巢,每个都有磨盘大小,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的蜜蜡,正不断滴落着浓稠的蜜汁,在树根处积成一个小小的蜜池。
而在最大的蜂巢下方,一条至少八米长的巨蟒正盘绕在树干上。它的鳞片呈现出与蜂蜜树相似的琥珀色,鳞片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蛇信子吞吐间,能看到口腔内部布满细小的倒钩——正是岩画中记载的“蜜浆巨蟒”,这种生物以蜂蜜和蜂蛹为食,鳞片能分泌抗蜂毒的黏液。此刻巨蟒正在用身体挤压蜂巢,蜜蜡破裂的脆响与蜜汁流淌的滴答声混杂在一起,激起了蜂巢内工蜂的狂躁。
二、信息素风暴与蜂群共鸣
巨蟒的第一次挤压让蜂巢裂开一道缝隙,成千上万只毒蜂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出。这些蜜蜂比普通黄蜂大上两倍,腹部呈现出危险的亮黄色,翅膀振动时发出的嗡嗡声让空气都在震颤。马龙立刻屏住呼吸,将掌心贴在地面的引蜂草上——银灰色纹路如电流般窜入草根,瞬间接收到无数混乱的信息素信号:愤怒的“攻击指令”、恐惧的“外敌警报”、还有工蜂向蜂后传递的“巢室破损”信息。
“熔熔,干扰巨蟒的热感应!阿灰,定位蜂后的信息素!”马龙话音未落,熔熔已展翅冲向巨蟒,琉璃鳞片爆发出灼热的白光。巨蟒猛地抬起头,三角形的脑袋转向空中,热感应颊窝被强光干扰,蛇信子吞吐得更加频繁。阿灰则在树根处快速打转,鼻尖贴近蜜池边缘,突然用爪子拍向一块覆盖着蜜蜡的岩石——那里的信息素浓度是其他地方的十倍,显然是蜂后信息素的聚集点。
马龙深吸一口气,将意识沉入信息素的海洋。他能“看见”那些由百万只毒蜂释放的化学信号在空气中交织成网:工蜂的攻击信号是红色的螺旋状波纹,守卫蜂的警戒信号是蓝色的脉冲波,而蜂后的指令则是金色的同心圆。当他的掌心纹路与这些波纹产生共鸣时,银灰色的光芒开始按照特定频率闪烁——那是在模仿蜂后指令的振动模式。
“嘶——”熔熔发出警告,巨蟒已从热感应干扰中恢复,猛地向空中喷出一股黏稠的蜜浆。这并非攻击,而是干扰——蜜浆中混合着巨蟒自身的抗蜂毒黏液,能暂时麻痹毒蜂的翅膀。果然,最先冲上去的一批毒蜂接触到蜜浆后,纷纷从空中坠落,在地面痛苦地抽搐。阿灰发出急切的吠叫,用爪子扒开坠落毒蜂周围的泥土,试图挖出能中和黏液的“解黏草”,但巨蟒的黏液腐蚀性极强,草根刚露出就变成了黑色。
马龙眼神一凛,他能感觉到毒蜂群的情绪从愤怒转向恐慌。他必须尽快建立有效的沟通。他集中精神,让掌心纹路模拟出更强烈的蜂后指令信号,同时对熔熔发出指示。熔熔立刻俯冲,用翅膀扇起地面的解黏草粉末,同时从口中喷出细小的火焰——不是为了伤害,而是为了加热粉末,让其挥发性更强。粉末与巨蟒的黏液接触后,产生了轻微的中和反应,冒出白色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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