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光顾着眼镜男了，竟然忘了这夫妻俩。
“你们不能走。”苏小小脸上笑嘻嘻的。
“我们为什么不能走？”中年男人挡在了妻子的前面。
姜川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这孩子是你们的吗？”
“当然是我们的了。”中年女人搂紧了怀里的孩子。
“真是你们的？那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也是你们买的？”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中年男人有点不耐烦。
“如果他真是你们的孩子，当然跟我没关系，但如果你们是人贩子就跟我有关系了。”
苏小小依然笑着，“你们知不知道他身上这件衣服多少钱一件？！你们身上的衣服多少钱一件？！”
此时，姜川已经反应过来，招手叫了几个队员过来。
苏小小其实刚开始并没有怀疑这对夫妇，只是当时刹车时，中年女人本能的松开抱着孩子的手，去扶前面的座椅。
一般的妈妈在这种情况下，都是本能的护住孩子，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松开孩子。
苏小小接住孩子之后，就发现这个孩子身上穿了一件外套，上面绣了几个字母，那是一个着名的牌子，就算是小孩子的外套也要好几千一件，而这对夫妇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地摊货，不会超过百元。
这不是他们能消费的起的。
而且他们在孩子的外套外面裹了件平常衣服，把里面的外套遮住。
另外就是孩子睡的太实了，一路上根本没醒过，也没见他们给孩子喂过吃的。
姜川听苏小小说完，准备让队员把人带回去审。
“警察抢孩子了！”中年女人忽然张口大叫大嚷，整个人滚在了地上，撒泼打起滚来。
车上车下的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其中就包括那个大块头男人。
他看了一眼之后，就偷偷摸摸往后退，准备溜上车，被苏小小一把揪住，扔在了地上。
姜川不明所以。
苏小小指了指那两个人，“他们可能是一伙的。”
虽然在车上，大块头男人跟这对中年夫妇并没有说过话，但苏小小看他们对过眼色，应该是熟人。
这不是简单的拐卖，很可能是一个拐卖团伙。
所以，在发现姜川是警察以后，苏小小以为他是冲着拐卖团伙来的。
谁知道后来冒出了眼镜男。
姜川也没想到，这次任务完成的超乎预期，不仅抓住了杀人犯，还可能顺带破获一个拐卖团伙。
经过这么一折腾，苏小小觉得自己的警察身份已经暴露了。
等她上车的时候，一车人都看着她，眼里有畏惧也有好奇。
她只是笑笑，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接下来的旅程就比较平稳了。
苏小小是被司机的大嗓门给吵醒的。
睁眼一看，已经到终点站，她的目的地长平县了。
长平县是个落后的小县城，各种意义上的落后。
出了站台，苏小小有点穿越了的感觉。
时代在进步，而这里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楼房普遍不高，新楼也不多，大多是灰扑扑的感觉。
现在不过七点多，冬天，日照的时间比较短，天也就刚亮而已。
这里离她要去的地方还有一定距离，需要另外搭车。
她四周看了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早点摊，有一对老年夫妇正在摊位前忙碌着。
摸了摸肚子，确实有点饿了，索性走过去点了一碗面。
看着旁边油锅里上下翻腾的油饼，忍不住又点了两个。
老夫妇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那里自己玩。
面好了，是小女孩把面端过来的。
小女孩脸圆乎乎的，脸蛋冻得红红的，苏小小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真可爱。
“姐姐，好坏。”
小女孩揉了揉脸，有点不高兴。
苏小小从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递给她，小女孩犹豫着，有点想接，最后还是摇摇头。
“外婆说，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你觉得姐姐像坏人吗？”
小女孩摇摇头，“不像，但外婆说不像坏人的更可怕。”
苏小小乐了，忍不住想逗她，“为什么不像坏人的更可怕？”
“外婆说像坏人的，我们就心里会提防他，就不容易被骗。看着像好人的，就容易被他骗。”
苏小小忽然有点笑不出来了，这么小的孩子，家里人就教她这个，显然是被骗过。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女孩站在那里盯着桌上的巧克力看了一会，苏小小能听到她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把巧克力拿起来剥开，掰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把另一半递给她。
可小女孩还是不肯接，她揪着衣服说，“外婆还说了，白雪公主的毒苹果，也是一半有毒一半没毒的。”
苏小小沉默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弟弟就是这样被人拐走的。”
小女孩忽然又开了口，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旁边另一个坐着吃饭的男人，是跟苏小小坐同一趟大巴过来的，这时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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