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乱世,欲定鼎乾坤,重光河山,最终仍需倚仗那柄悬于腰间的利剑——一支真正属于杨昭、属于新生大隋的强军!
黎阳仓城西郊,一片被平整出来的巨大校场,此刻旌旗蔽日,杀气冲霄!
校场正北,筑起一座九尺高台。高台之上,监国太子杨昭身着玄色金纹戎装,腰悬象征监国权柄的蟠龙剑,负手而立。阳光洒落,为他挺拔的身姿镀上一层金边,虽依旧带着几分清瘦,那份自黎阳赈民、伊水定策后沉淀下的威仪,已隐隐有真龙之姿。林天生、沈墨、杜衡、秦狰、红绡,寒衣阁四象部首,肃立其身后左右,如同拱卫北辰的星辰。
台下,景象蔚为壮观!近万五千名青壮士卒,排成森严的方阵!他们并非全然新募。其中核心,是秦狰自邙山带来的八百悍卒,如同黑色的礁石,矗立在阵列最前方,沉默如山,仅存的煞气便足以让空气凝滞。紧随其后的,是五千名经过严格筛选、由龙鳞券募金供养、白虎部初步整训的金鳞卫新锐。而阵列两翼及后方,则是由洛阳五大豪族(郑、卢、崔、王、李)依认购龙鳞券等级所“贡献”出的、合计九千余精锐私兵部曲!
这些私兵,装备各异,气度不一。郑氏的铁甲重步兵,铠甲锃亮,步伐沉重;卢氏的轻骑游弋,马匹神骏,弓刀齐整;崔氏的弩手方阵,劲弩上弦,眼神锐利;王氏的水战健儿,虽无舟楫,却自带一股剽悍;李氏的护卫刀手,则透着商贾特有的精明与戒备。此刻,他们混杂在一起,目光复杂地望向高台,望向那面猎猎作响的玄底金鳞大旗,也望向周围那些与他们格格不入、却又气势迫人的寒衣老卒。空气中弥漫着陌生、试探,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
整合这样一支成分复杂、心思各异的军队,难度不亚于一场战役。而今日,便是熔炉点火,百炼成钢之始!
“时辰到——!”司礼官洪亮的声音穿透校场上空。
杜衡上前一步,手中并无金算盘,却捧着一卷展开的、墨迹淋漓的厚厚名册。他声音沉稳,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奉监国太子令!以龙鳞功勋为凭,整合诸部忠勇!自即日起,撤销‘寒衣白虎营’、‘金鳞新军’及诸豪族部曲旧称!诸军合一,号—— 金鳞卫 !”
“金鳞卫者,天子亲军!护国佑民,重光山河之锋刃!凡入此军者,无论出身,只论忠勇功勋!前尘尽洗,唯金鳞战旗是瞻!”
话音落,台下近万五千名士卒,无论新老,无论来自何方,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梁!一股无形的、名为“归属”与“荣耀”的激流,开始冲刷着彼此间的隔阂。
沈墨紧随其后,展开一幅巨大的金鳞卫编制图谱,朗声道:
“金鳞卫建制,依青龙部所谋:
设‘龙骧’‘虎贲’‘鹰扬’‘豹韬’四军!
每军辖三营,营分五都!
龙骧重甲,虎贲突骑,鹰扬劲弩,豹韬游弋!各司其职,拱卫中枢!”
图谱清晰,层级分明,将这支庞杂的队伍瞬间纳入了统一的指挥体系。
秦狰踏前一步,仅存的右眼如同冷电,扫过台下。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拔出腰间那柄饱饮鲜血的沉重陌刀,斜指苍穹!刀锋在阳光下爆发出刺目的寒芒!
“吼——!!!”以陌刀营老卒为核心,无数金鳞卫新锐被这股冲天的战意感染,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浪滚滚,冲散了最后一丝疑虑!力量,永远是最直接的语言!
建军非易事,欲将这支成分复杂的军队锻造成无坚不摧的“金鳞卫”,非四象合力不可!杨昭赐旗之后,真正的熔炼即刻开始!
校场东侧:白虎砺锋!
这里是秦狰的领域。巨大的演武场被划分为数个区域。
重甲方阵区:龙骧军的壮汉们身披玄武部新制的鳞纹重甲,手持加长加厚的陌刀或巨盾长戟,在秦狰沙哑如铁的号令下,重复着枯燥却致命的劈砍、格挡、推进动作。汗水浸透内衬,沉重的脚步踏得烟尘四起。秦狰如同一头不知疲倦的猛虎,穿梭于方阵之间,断臂处包裹的皮革偶尔重重拍在新兵颤抖的盾牌上:“腰!沉下去!刀!举稳了!沙场上,一个趔趄就是死!”
骑射奔腾区:虎贲军的新锐骑士们驾驭着精选的战马,在起伏的障碍间飞驰。箭靶在百步外晃动,骑士需在颠簸中挽弓搭箭,力求精准。失误者,立刻被勒令下马,背负沉重的马鞍绕场狂奔。惨叫声与马嘶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汗味与皮革味。
弩阵操演区:鹰扬军的弩手们则练习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快速上弦、三叠阵轮射。强弩的机括声密集如雨。朱雀部提供的活动靶位神出鬼没,逼迫他们时刻保持警惕。
每一处,都充斥着秦狰那“练时多流血,战时少丢命”的残酷铁律!金鳞卫的筋骨与血性,在白虎部的铁腕下,被一点点捶打出来!
校场西侧:玄武锻甲!
此处俨然是一座巨大的露天工坊。炉火熊熊,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杜衡坐镇中央,指挥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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