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太和殿。
这座象征着至高皇权与森严等级的殿宇,此刻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死寂与压抑之中。
冬日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棂,斜斜地洒落在金碧辉煌的地面上,却无法驱散殿内凝滞的寒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焚香气味,但在这股香气之下,似乎隐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腥甜。
大朝之日,本应是君臣共议国事,彰显皇权威仪的时刻。
按照往常的惯例,此刻龙椅之上,应是稚气未脱的小皇帝正襟危坐,身旁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下方则是手握重权的摄政王赵崇和老谋深算的周相周庭儒。
然而今日,这些象征着大周权力巅峰的位置,却全部空空如也,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凭空抹去了一般。
文武百官,按照各自的品级高低,身穿朝服,肃立在殿内两侧。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疑惑、担忧,甚至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恐惧。
三天前皇宫上空那座凭空出现的“凌霄宫”,以及陛下、太后、摄政王和周相的集体消失,如同一个巨大的谜团,在这三天里以各种离奇的版本在京城疯传。
有人说是神仙显灵,接引帝后升天;
有人说是妖孽作祟,掳走了皇室和重臣;
更有人低声猜测,这与那位从安平县回京的顾县令有关。
这些传闻如同无形的毒蛇,在官员们心中蜿蜒爬行,啃噬着他们的理智和勇气。
他们互相交换着不安的眼神,低声耳语着,试图从同僚那里获得一丝线索或慰藉。
然而,每个人都同样迷茫和恐惧。
龙椅的空悬,太后、摄政王和周相位置的空缺,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大周的权力核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这些身处其中的大臣,却对此毫无准备,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就在这股压抑的气氛达到顶峰时,殿门缓缓打开。
顾承安,那个从安平县回京述职的年轻县令,步履从容地走入太和殿,仿佛这里不是大周王朝最庄严的权力中心,而是他安平县的县衙。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大臣,那种深邃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被他目光扫过的大臣们忍不住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身穿安平县特制工装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气质精悍,眼神坚定,他们与京城那些养尊处优、身形臃肿的官员形成了鲜明对比,透着一股子蓬勃的朝气和令人不安的效率。
而殿内两侧,原本负责守卫的禁军,此刻却换成了顾承安从安平带来的精锐士兵。
这些士兵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如同雕塑一般,散发出令人不敢靠近的肃杀之气。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承安身上。他走到大殿中央,面向群臣,挺拔而立。
一名太监,战战兢兢地走到殿前,手中拿着一份明黄色的卷轴。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但那尖细的声音依然带着明显的颤抖,在大殿中回荡:“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听到“皇帝诏曰”,大臣们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跪下行礼,口中呼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展开卷轴,开始宣读圣旨,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与太后、摄政王、周相,感应天命,得遇仙缘,特前往仙境修行,以求大道。仙境清幽,与世隔绝,非凡人可达。然国事不可一日无主,朝政不可一日停滞。
故,朕与太后、摄政王、周相共同商议,特将朝政事务,全权委托安平县令顾承安处理。顾承安,品行端正,能力超群,深得朕心。朕信其能代朕总揽朝政,整顿吏治,富国强兵,开创大周盛世。
顾承安,着即代行摄政王之职,总揽朝政,便宜行事,如朕亲临。百官须听其号令,不得有误。
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太监收起卷轴,退到一旁,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大殿内一片死寂。紧接着,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朝臣们发出了巨大的哗然声。
“什么?!前往仙境修行?!”
“这……这怎么可能?!”
“代行摄政王之职?一个小小县令,如何能总揽朝政?!”
“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
“这圣旨是假的!陛下怎么可能将朝政交给一个外人?”
质疑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涌向顾承安。
他们无法接受这份圣旨的内容,无法相信陛下和太后会突然“前往仙境修行”,更无法接受一个小小县令,竟然被授予代行摄政王之职,总揽朝政的权力。
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皇权、对朝廷、对等级制度的认知。
以清流派为首的大臣们,他们大多是与周相或赵崇关系密切,或者对顾承安的突然崛起感到威胁,对这份荒诞的“圣旨”表现出了巨大的不满和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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