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临川拉着她的手,仰着小脸问:“姑姑,我们现在去逛县城吗?”
“嗯,我们先去供销社给你买新衣服,再给爷爷奶奶还有你的爸爸妈妈带点东西。” 苏念卿笑着揉了揉临川的头发,牵着他往县城中心的供销社走去。
路过农贸市场时,她瞥见角落里有人用竹筐装着刚孵化的鸭苗,嫩黄色的一只很是可爱,她心头一动,空间里就之前抓的野鸡野兔,现在都成群结队了,不得添点其他动物,也好三不五时换换口味。
“小川,”苏念卿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两枚五分硬币塞给孩子,“你先进供销社买糖吃,姑姑去农贸市场买些菜,到时候都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了。”
她看着临川蹦跳着跑进供销社,立刻转身钻进农贸市场的竹棚。
市场里弥漫着泥土和禽畜的气味,几个老农蹲在地上,竹筐里摆着刚摘的茄子和带着露珠的青菜。
苏念卿径直走向最里头的家禽区,那里有个戴斗笠的老汉正用手拨弄着鸭苗。
“大爷,这鸭苗怎么卖?”她蹲下身,见竹筐里有几种不同品种的鸭苗,有的绒毛泛白,有的带着黑斑。
“普通鸭苗壹角伍分一只,良种北京鸭贰角伍分。”老汉磕了磕烟袋,“姑娘要多少?这年头每家只能养两只,你可别多买。”
苏念卿想起现在空间那大片空地,自己种的粮食足够多,现在手上的钱也够用,没必要去黑市,还不如把那些空地找时间挖个池塘出来,就决定多买几只,闻言故意提高声音:“给我来四只北京鸭,再要六只普通鸭苗。”
她数出壹元玖角钱递过去,见老汉盯着她手里的钱发愣,又压低声音补充,“我家亲戚多,托我来买的,一家分两只,都分不了几家呢。”
老汉狐疑地打量着她的大背篓:“公社可规定了,每户最多养两只鸡两只鸭,你买这么多不怕被查?”
“嗨,大爷您放心,”苏念卿笑了笑,然后快速解开背篓,将药品趁着整理的时候收入空间。
“我亲戚们住得散,分在好几个生产队呢。” 她接过老汉递来的竹筐,十只鸭子在里面摇晃,“谢谢您了大爷,下次还来您这儿买。”
老汉看着她爽快的样子,总算放下疑虑:“哎,姑娘你可悠着点,别给我惹麻烦。”
苏念卿又在农贸市场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有其他家禽出售的,就直奔卖肉的摊位,买了几斤肉和一扇排骨,老板送了她两块猪血,这个做个汤也挺好吃。
在快出农贸市场时,买了几把青菜,毕竟其他东西都被她转移到空间,告诉了临川要来买菜,背篓里不能什么都没有不是,没有多做停留,直奔供销社。
临川凑到背篓前闻了闻:“姑姑,怎么有股小鸭的味道?”
“傻孩子,是泥土味。” 苏念卿揉了揉他的头,牵着他往供销社里面走去,“走,去给你买新衣服。”
她心里却在规划:今天要不要去趟黑市瞧瞧,说不定哪里能买到其他家禽或者果树也行啊。
县城的供销社比镇上的大多了,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虽然种类不如后世丰富,但在七十年代,已是琳琅满目。
一进门,临川就被花花绿绿的糖果吸引了,拽着苏念卿的手不肯走。
“姑姑,你看那些糖,好漂亮啊!”临川指着玻璃罐里的水果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小馋猫,刚不是给你钱让你买糖果,没买?”苏念卿低头看了看,笑着道:“一天到晚地吃糖也不怕牙齿坏掉。”
临川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粉红色的头花递给苏念卿,“刚刚的钱,我买这个了,姑姑你戴上肯定很好看。”
苏念卿怎么也没想到临川拿着刚给的钱给她买了一个头花,这个孩子真的是太贴心了。
她接过那个用彩色纸包裹着的头花,指尖触到硬纸板上粘着的塑料花瓣,那是七十年代最常见的 “洋布花”,粉色花瓣边缘还带着毛边,显然是货架角落积了灰的存货。
这可能是她那堆头花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却是最珍贵的一个。
“小川……” 苏念卿的声音有些发涩。
“姑姑,你蹲下来点,”临川踮着脚,伸手把花别在她鬓边:“姑姑戴粉色最好看了,像山坳里的映山红。”
供销社的玻璃柜台上反射出两人的影子:苏念卿穿着一件簇新的蓝布褂子,鬓边别着朵廉价头花,旁边的小男孩仰着头,眼睛亮得像夜空中的星辰。
她突然想起之前一家人还住在沪市老宅时,临川只有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会眼巴巴地等着她回家,看到她回来,就将东西给到她,那时候的她心情好时会哄两下他,心情不好时就当没看到,以至于前世她一直陷入自己的痛苦中,而从未想过要去看看这个孩子。
“傻孩子,该给自己买糖吃的。”苏念卿揉了揉他的头发,悄悄抹了抹眼角,“同志,麻烦给称两斤水果糖,五斤大白兔奶糖,还有这个桂花糕、松子糕、糖糕、核桃酥......小川,还要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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