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差仪贴在螺旋纹锁面的瞬间,金属外壳温热的触感透过掌心,像一条条细小的火蛇往骨头里钻,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我能清晰地看到金属表面泛着柔和的光泽,如同被一层薄纱笼罩。
我紧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温度曲线,那原本紊乱的波峰,如同被狂风肆虐的海浪,突然收束成规则的螺旋,仿佛有一只无形且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手,正在重新编织这混乱的线条。
"这些凹槽走向——"我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过锁面凸起的纹路,粗糙的纹路在指腹下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当指腹蹭到某处凹陷时,我的动作突然顿住,那种触感就像踏入了未知的陷阱。
那道不足半毫米的浅槽弧度,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发亮,和林夏尸体照片里肩颈处的螺旋纹胎记,竟重合得严丝合缝,犹如两块完美契合的拼图。
"林疏桐!"我急切地扯住她的袖口,指尖感受到布料的柔软,另一只手猛地扯开自己领口。
蓝漆刮擦的伤口还在渗血,鲜红的血液顺着锁骨蜿蜒而下,仿佛一条红色的小溪。
一道淡褐色的螺旋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神秘符号——三年前火场里被碎玻璃划开的旧疤,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起伏,我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疤痕下涌动的温热。"我的胎记...是镜像对称的。"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如同受惊的小鹿,手术刀在病历上划出刺啦一声尖锐的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刺耳。"王雪长期服用的氟西汀代谢周期..."她的指尖快速翻动泛黄的纸页,发出簌簌的声响,发梢扫过我手背,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和陆小柔案里那瓶肌松剂的血药浓度曲线,完全同步。"
旋转门又震了一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液压油那刺鼻的腥气突然浓得呛人,像一团无形的黑雾弥漫在空气中。
守墓人蜷在墙角的身体突然绷直,染血的袖扣在地上滚了两滚,发出清脆的滚动声,露出内侧刻着的暗网论坛ID,那ID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的右手还插着手术刀,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突然抄起地上的枪——这次枪口没对准我,而是顶上了王雪发颤的太阳穴,王雪惊恐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沈墨,你解不开这个局。"他咧开嘴笑,嘴角的血沫溅在王雪校服上,那血沫在白色的校服上格外刺眼。"陈野说过,最完美的局..."
"住嘴!"我的分样筛擦着他手腕劈下去,金属筛网精准卡住枪管,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吃痛松手,枪"当啷"掉在王雪脚边,那声音在空旷的密室里回荡。
我紧紧盯着他袖口翻卷的蓝漆边缘——那道被磨得发亮的螺旋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和林母案现场墙灰擦痕的三维建模图,重叠成了同一幅画面,就像两个重叠的幽灵。
"你袖口的磨损。"我捏紧分样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能感觉到筛网冰冷的触感。"和2018年林法医办公室墙面的擦痕,误差不超过0.05毫米。"
守墓人的笑僵在脸上,像被时间凝固的雕像。
林疏桐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指尖凉得像冰,那种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锁芯!"
我低头,温差仪屏幕上的声波纹路正随着锁芯转动起伏,那波动的纹路在屏幕上闪烁着幽蓝色的光。
那规律的波动频率...我摸出兜里的老怀表——是三年前牺牲的搭档留下的,秒针走动声清脆而有节奏,和锁芯蜂鸣重叠的刹那,后颈的汗毛全竖了起来,像受惊的刺猬。
"是陈野的心跳频率。"林疏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他用自己的心率做了声纹锁。"
王雪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划破了密室的寂静。
我转头,正看见守墓人踉跄着撞向她,守墓人的脚步在地上拖动,发出沉重的声响。
女孩本能地去扶,口袋里的皮质画本滑出来,在地上摔开半页,画本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清脆可闻。
泛黄照片的边角露出来,照片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陈旧,照片里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并肩站着——左边是林疏桐的母亲,林夏,右边...
"小心!"林疏桐拽着我避开飞溅的蓝漆,蓝漆飞溅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响。
旋转门发出最后一声轰鸣,那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锁芯弹出的瞬间,王雪手忙脚乱去捡画本,照片又滑回了半掩的纸页里。
但那道身影的轮廓,已经像根钢针扎进我视网膜——是陈野,那轮廓在我眼前不断放大,如同恶魔的身影。
液压油还在顺着门缝淌,在地上积成暗红的小潭,油滴落下的声音滴答滴答,如同时间的倒计时。
守墓人瘫在潭边,盯着那本画本的眼神像在看某种活物,他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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