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走廊尽头灌进来,吹得档案页哗啦作响,纸张翻动的声音像一首杂乱的乐章。
我弯腰捡名单时,那张《双生实验》的签名页突然粘在掌心,纸张的触感是光滑而冰冷的,林疏桐母亲的字迹还带着墨香,淡淡的墨香在空气中弥漫。
原来当年她母亲不是死于意外,是发现了老周也在名单里,才被灭口。
“沈墨!”林疏桐突然拽我胳膊,她的手指凉得像冰,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听……”
电流杂音从楼梯间传来,像是老式对讲机没关,嘈杂的电流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我摸出随身的信号检测器,频率锁定在438.900MHz——老周当年配的警用频道。
杂音里混着模糊的人声,先是重物拖拽的闷响,沉闷的声音像一记重锤敲在心头,接着是个压低的男声,带着砂纸般的嘶哑:“快填……”
最后一个字被电流吞了,但我和林疏桐对视的瞬间,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了同一个词——土。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突然闪了两下,红光在黑暗中闪烁,像一只警惕的眼睛。
红光里,那道水痕还在缓缓延伸,像条正在苏醒的蛇,我仿佛能看到水痕流动的缓慢轨迹。
老周的对讲机在楼梯间炸响那刻,我后颈的寒毛根根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后颈蔓延开来。
电流杂音里“快填土”三个字像颗钉子,直接钉进我太阳穴,尖锐的疼痛在脑海中炸开。
这声音和三年前荒山埋骨时,老周扒开腐土说“抓痕不对”的语调重叠了。
林疏桐的手已经按上腰间的警用甩棍,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我的手背,凉得像沾了冰碴的手术刀,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缩了缩手。
“是老周的声线。”我盯着她瞳孔里晃动的红光,突然想起刚才在工装上发现的纤维链——那些放射状炸开的静电轨迹,根本不是拉架,是按住受害者时,布料与皮肤剧烈摩擦的结果。
“升降机!”我拽着林疏桐冲向走廊尽头,急切的心情让我的脚步更快了。
工地的升降机箱门半开着,控制面板上还沾着新鲜的水泥渍,潮湿的水泥触感是黏腻的。
分样筛卡进金属缝隙的瞬间,金属摩擦声刺得人耳膜发疼,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我眯起眼贴近看,放大镜下的指纹纹路突然清晰——表层是新擦的抹布纤维,底下却压着一道螺旋纹,第二关节处的褶皱和老周惯用右手的握姿严丝合缝。
“次要纹路。”我的声音混着升降机链条的吱呀声,嘈杂的声音让我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你擦了表面,但用力过猛,把自己的指纹蹭进了金属划痕里。”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突然亮起,冷白光扫过老周工装的内衬,明亮的光线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我看见她睫毛猛地一颤,灯头在布料上停住:“福尔马林结晶。”她用镊子夹起一粒晶状物,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蓝,晶莹的蓝光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和三年前器官运输箱里的防腐剂成分比对过,误差不超过0.3%。”
我摸向老周的手腕,皮肤下的血管在温差仪红光里泛着紫,我能感受到他皮肤的冰冷和僵硬。
当探头贴上他手背那道淡褐色灼痕时,屏幕数字突然飙升——427℃,和焚化炉通风口的高温辐射曲线完全吻合。
要知道,一般的金属热传导率不会出现这样的异常飙升,而冷藏设备为了保持内部低温,其金属结构在热传导方面会有特殊的表现,所以这种热传导率意味着暗门后面很可能是冷藏设备。
“你说帮人看仓库。”我捏着他的手腕,能感觉到尸斑下的皮肤已经开始僵硬,“看的是刚摘下来的器官,还是刚烧完的尸体?”
“你们在找什么?”
校长的怒吼像块砸进水面的石头,巨大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
我转头时,看见他扶着门框,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胸口的校徽别针在抖——和老周工装上那枚,是同一款限量版。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他脚边,我这才发现他皮鞋后跟沾着新鲜的水泥,和升降机控制面板上的痕迹纹路一致。
“校工宿舍的地砖。”我突然蹲下去,分样筛边缘卡住门轴。
螺旋纹地砖的拼接缝隙里,有半枚被水泥覆盖的鞋印——前掌压力点和校长常穿的手工皮鞋完全匹配。
“老周的地砖不是随便铺的。”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分样筛的边缘,指尖沿着纹路划,“每三块螺旋纹的中心点,连起来是条直线。”
话音未落,墙面上的校徽突然发出“咔嗒”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扫过去时,金属校徽正在缓慢旋转,露出后面泛着冷光的暗门,幽冷的光线让人不寒而栗。
门缝里飘出一丝焦糊味,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我伸手接住一片残片——蓝色铁盒的边角,烧得卷曲的金属上还留着半枚指纹,和老周工装上的螺旋纹重叠了78%。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