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将青铜左臂猛地插入岩壁,试图在这摇摇欲坠的地渊寻得一丝支撑。刹那间,平静的暗红色岩浆如被惊扰的蜂群,瞬间凝成万千手掌,带着汹汹怒意,朝他扑卷而来。这些由液态火凝聚而成的手掌,表面浮现出金色蝌蚪文,每一个文字都仿佛是活物,张牙舞爪地疯狂啃食着岩壁。墨尘定睛一看,心头大惊,它们竟是《补天箓》的具象化法则虫,那神秘的符文闪烁着诡异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邪恶秘密。
宿曜浑天尺感受到危机,瞬间迸发七重星环,光芒夺目,如同一轮烈日,将虫群逼退三丈之远。可即便如此,仍有数只狡黠的法则虫,趁乱钻入青铜左臂那蜂窝状的孔洞之中。墨尘只觉一阵钻心剧痛,眼睁睁看着这些虫子在自己的经脉里产下星砂虫卵,仿佛在他体内种下了一颗颗定时炸弹。
“咳咳...”
墨尘忍不住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半空竟凝成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地脉深处的恐怖真相:三百里外的青铜门本体正吞吐着岩浆,那炽热的岩浆如同巨兽的呼吸,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门扉右下角缺口处,原本安静沉睡的巫族圣女尸骸突然睁眼,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她的银月坠折射出七道星芒,如同一把把利剑,在岩浆中开辟出一条青铜栈道。
栈道表面刻满忏悔文,每一个巫族文字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在岩浆的灼烧中发出婴啼般的声响。墨尘深吸一口气,踏足栈道。就在这一瞬间,怀中的半块巫族命牌突然炸裂,星蓝色浆液四溅,渗入青铜纹路。墨尘只觉左臂星图突然暴走,二十八宿曜纹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离体飞出,在虚空凝成困龙阵,将汹涌而来的岩浆虫群囚禁其中。一时间,虫群在阵中疯狂挣扎,发出阵阵嘶鸣,却始终无法冲破这道由星纹构筑的防线。
当最后一只法则虫被炼化成星砂时,整片岩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突然凝固如镜。墨尘运用井宿曜瞳,穿透这镜面般的岩浆,窥见地渊基底竟是一片星骸妖兽的背甲坟场。这些妖兽大如城郭,甲壳上寄生着数以万计的荧绿藤壶,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麻。藤壶口器喷出的粘液落地即化作火蝎,火蝎的尾钩上跳动着青铜门碎片,这些碎片竟拼成了微型浑天仪,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奎宿曜金变!”
墨尘大喝一声,挥尺斩碎火蝎群。随着火蝎的破碎,他惊讶地发现,每块碎片内部都囚禁着修士残魂。这些可怜的魂魄被改造成永动炉心,正源源不断地为妖兽提供着能量。宿曜浑天尺突然震颤起来,尺柄“心宿”曜纹裂开细缝,迸发出的星辉在妖兽甲壳上烧灼出求救密语:“地肺孕邪,速焚!”这简短的四字密语,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墨尘的心头,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地渊穹顶传来齿轮咬合声,仿佛是古老机械运转的声音。十二尊倒悬青铜鼎破岩而出,鼎身刻满神秘符文,散发着厚重的气息。鼎口喷涌的并非火焰,而是液态化的《补天箓》篡改版。“以尸铸门”四字如蝌蚪般在液体中游动,每个笔画都裹挟着修士的怨念,那浓烈的怨念仿佛实质化的烟雾,弥漫在整个地渊之中。墨尘只觉左臂星图突然失控,青铜纹路如毒藤般缠上脖颈,仿佛要将他拽入无尽的深渊。
坠入深渊的刹那,墨尘临危不乱,踏着星砂凝成天梯。足尖触及的岩壁突然软化,仿佛变成了一滩软泥,露出埋藏在其中的青铜棺群。每具棺椁都延伸出血管锁链,这些锁链相互交织,汇聚向中央的妖兽母体。这妖兽母体如山岳般庞大,腹腔透明如琉璃,三千胚胎在羊水中沉浮,每一个胚胎都形态各异,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人首蛇身的巫族遗脉手握星晷,脐带连接着青铜门碎片,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仪式;星砂铸骨的浑天修士胚胎,胸腔跳动着宿曜盘残片,那残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生命的火种;最深处漂浮着三个墨尘克隆体,他们的左臂星图已完全青铜化,那冰冷的青铜纹路,仿佛是命运的枷锁。
“原来养料是这么用的...”墨尘愤怒地断喝,声音在空旷的地渊中回荡,引发母体的震颤。宿曜浑天尺仿佛受到了感召,突然拆解成二十八枚星钉,如流星般刺入母体关节要害。妖兽发出一声洪荒怒吼,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地渊都震塌。声波震碎五尊青铜鼎,鼎内坠落的星骸修士眉心嵌着宿曜盘碎片,落地即化作青铜傀儡,张牙舞爪地围攻而来。
墨尘踏着坠落的鼎耳腾挪闪避,动作敏捷如猿猴。左臂星图与母体胚胎产生共鸣,仿佛是血脉相连的呼唤。当尺锋触及母体核心时,宿曜浑天尺突然异变。尺柄裂开,露出一颗跳动的青铜心脏,心脏表面刻着初代掌门的绝笔:“门为牢,匙为饵,众生皆牲!”这十六字绝笔,道出了这场阴谋的残酷真相。
母体触须突然自爆,“轰”的一声巨响,飞溅的碎肉中迸出七颗青铜门牙。这些门牙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拼成浑天仪射出血光,在岩浆中开辟出一条直达地脉核心的通道。墨尘施展“鬼宿噬魂步”,身影如鬼魅般踏着光束残影突进。通道尽头处,青铜门本体的祖巫浮雕正在融化,他们的骨髓正被提炼成法则肉瘤,那肉瘤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仿佛是恶魔的心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