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室长瞬间切换成“感动涕零”模式,腰弯得更低了:“社长nim真是菩萨心肠!体恤员工家庭困难!深谋远虑……”他一连串马屁就要拍出。
“呵,”金英敏冷笑一声,突然扬手,“噗”地将手里的钢笔像扔飞镖一样,精准地插进了旁边发财树盆栽松软的泥土里,笔尖深深没入,“我要真有那当菩萨的闲心……”
他眼神锐利如刀锋,扫向朴室长吓得煞白的脸,“早把徐贤那倔丫头送去考检察官,让她在检察厅发光发热了!
还用得着在舞台上蹦跶?省得天天跟我讲大道理!”
朴室长冷汗唰地下来了,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
“那函数团那边下午……”朴室长战战兢兢地提醒下午的行程安排。
“郑秀晶!”金英敏几乎是在朴室长开口的瞬间丢出命令,“她接下来的所有行程——减半!强度给我降到最低!”
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份文件甩在桌上,发出“啪”的脆响,封面上“郑秀晶”的名字下面,清晰地印着“体重持续监测报告”。
“睁大你的眼睛看好!”金英敏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她通告期间体重哪怕少了一斤、一两、一钱……”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迫着朴室长,“你就亲自去给张总当‘人肉沙包’!扛揍的那种!听明白了?”
朴室长后背瞬间湿透,忙不迭地九十度鞠躬,声音发颤:“是!是是是!社长nim放心!我一定!全力保障!用我的职业生涯担保!
绝对不让郑秀晶xi出现任何身体问题!掉一根头发丝都算我的责任!”
“嗯。”金英敏淡淡应了一声,闭上眼,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朴室长如蒙大赦,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退出了办公室。
门轻轻关上。
金英敏靠在宽大的皮椅上,揉了揉眉心,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冷笑。
他决定在脑海里好好欣赏一下D社社长此刻的苦瓜脸来取悦自己。
他丝毫不知,自己脚下的地基早已被无形的巨力撼动,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华丽宫殿,只等某个关键的临界点到来——便会轰然倒塌。
届时,他脸上会是何种表情呢?天知道。
***
全州医院,VIP病房区外的走廊
金泰妍攥着那张薄薄却重若千钧的检查报告单,手指抖得比打歌服上最细密的亮片还要剧烈。
诊断结论那一栏,“冠状动脉粥样硬化”那几个冰冷的、像手术刀般锋利的黑字,狠狠刺痛了她的视网膜,眼前一阵发黑。
(金泰妍内心:阿爸……怎么会……)
旁边的黄美英哭得假睫毛都掉了一半,黏在脸上要掉不掉。
向来一丝不苟的徐小贤,连标志性的高马尾辫都蔫蔫地塌了下去,像被暴风雨蹂躏过的可怜蒲公英。
“哐当!”
崔秀英手里的矿泉水瓶毫无征兆地脱手砸落在地!
冰凉的水花“哗啦”一下炸开,直接溅湿了旁边郑秀妍那件崭新的香奈儿粗花呢外套!
郑秀妍却罕见地没有像平时那样跳脚。
她反而抬手,慢慢把墨镜推上发顶,露出一双带着红血丝但依旧凌厉的眸子。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划拉着,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屏幕被戳得“咔哒咔哒”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
“首尔圣心医院的心外一把手,李东燮教授,”她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带着一股寒气,“去年刚给青瓦台那位‘铁面’秘书长做过心脏移植。成功率……是目前半岛纪录的保持者。”
金泰妍恍惚间被头顶惨白的消毒灯晃得睁不开眼。
视线里,父亲当年强壮有力、扛着她逛全州夜市时大笑的温暖影像,与眼前诊断单上密密麻麻、冰冷刺目的医学术语疯狂重叠、扭曲,最终搅成一片模糊而痛楚的光斑。
就在这时。
“滋啦……”
林允儿默默剥开一颗包装纸闪亮的薄荷糖,那清脆细小的撕拉声,在压抑的走廊里突兀又清晰地响起。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糖塞进了金泰妍紧握到指节发白的手心里。
这轻微的触碰和那一点点的清凉,像突然按下了泰妍身上某个紧绷的开关,让她猛地抽了一口气。
张宁正低头看着手中iPad上的心脏血管CT造影图,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地划过一条显示严重狭窄的血管阴影:“伯父这条‘主路’堵车,确实堵得比弘大周五晚高峰还夸张。”
他的声音冷静、平稳,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不过……”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惊恐或悲伤的脸,嘴角甚至噙着一丝极淡的、让人安心的弧度,“‘搭桥’这种方案,就是专门治这种大堵车的。技术很成熟。现在哭……浪费眼泪。”
张宁看向面无血色的金泰妍,问道:“泰妍,我觉得不如安排伯父去首尔做手术?那边有半岛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最顶尖的手术设备,后续康复环境也更好。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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