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呼吸一紧。
叛国!
又和前世一般,难不成,沈家终究无法避免祸事?
沈家众人除了沈牧之,其余人表情都尚算镇定,也就沈牧之表情愕然,震惊、诧异,气得恨不能上去打烂他的嘴。
“这老畜生……”他气得脸色铁青。
可宋茂章神情笃定,仗着有圣上在,沈家不敢造次,再次叩头: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恳请陛下派人搜查国公府!”
“宋侯爷,堂堂国公府,岂是你三言两语,想搜就能搜的!”沈崇德并非没脾气之人,竟直接上前,一脚踹在宋茂章身上。
他这一脚,可用了十足力道。
直叫他这身子飞出数米远,撞到一侧的门槛上,竟生生呕出一口老血。
他不解气,竟又上前,狠踹了两脚。
宫内侍卫想阻拦,
可他们生于和平年代,未曾经历战场杀伐,哪儿能拦得住沈崇德。
一脚,
接一脚,
眼神冷漠,表情却很张狂,似要将他踏碎碾成泥般。
宋茂章毫无还手之力,也没人敢阻拦。
那一身杀伐戾气,惹得众人心惊肝颤。
“爹!”沈璟川与沈牧之兄弟二人急忙上前阻拦,只是这兄弟俩也是有趣的,说是劝架,结果每个人都“不小心”踹了宋茂章几脚。
直打得他惨叫连连。
沈崇德踹完,一转身就跪下:
“陛下恕罪,微臣实在是气不过!”
“宋家数次欺辱我儿女,前几日刚上门致歉,如今竟还想污蔑我沈家叛国?若是其他罪名,微臣断不会如此生气,但叛国……”
“这简直是对沈家满门忠烈的侮辱!”
“恳请陛下圣裁,还我们沈家一个公道。”
宋茂章也已从地上摸爬起来。
“陛下,沈国公欺人太甚,他竟敢在您面前殴打朝廷官员,他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里啊。”
“您看他将微臣殴打成什么样模样了?”
“在您面前都敢这般造次,可见私下是何等张狂。”
“无非是仗着有些军功,才敢这般倨傲!”
“陛下,”沈枝意站出来,“臣女自嫁入宋家,伺候公婆,操持内外,却被那般羞辱,和离后,宋家也多番纠缠,如今宋侯爷更是大闹兄长婚宴,恳请陛下为沈家做主。”
宋家欺辱沈枝意在先。
没人提沈崇德打人一事,孝宣帝也只能摁住此事,看向宋茂章,“你说,国公府有沈家通敌叛国的证据?”
“微臣句句属实!”
仅凭几句话就搜查国公府?又是这般大喜的日子,孝宣帝看了眼沈崇德。
多年朝臣,他自然明白这位陛下的意思,随即跪下:“如何搜府,臣都没有意见,只是今日犬子大婚,被这般搅扰……”
“若臣真的叛国,愿意接受任何惩处。”
“如若没有?”
宋茂章跪地磕头:“微臣愿接受任何惩罚!”
孝宣帝点头,“好!”
他一个眼神,高大伴立刻让人去搜府。
……
国公府很大,搜查自是需要时间的,等待间隙,所有人都敛声屏息,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也就周玄策神情悠闲,竟还招呼丫鬟添茶水。
“玄策!”孝宣帝蹙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
“皇兄,难道您不口渴?”
“你……”孝宣帝似乎拿他没办法。
“气氛为何这般紧张,这事儿无非两个结果,国公府叛国,要么就是宋侯爷污蔑,左右总有一家要被灭族流放。”他语气轻飘飘的。
灭族?
流放?
宋茂章脸都白了,浑身疼痛,导致他面部表情都开始失控。
“宋侯爷,污蔑镇国公,这关系大乾安定团结,污蔑沈家、罪同叛国,以叛国罪论处,本王这话没毛病吧。”
他说着还咳嗽了两声,宋茂章似乎心下笃定能搜出东西,随即点头称是。
“宋侯爷,您这话不能说得太满,沈家世代为大乾征伐,怎么可能叛国!”太子唇上没血色,还是帮沈家说话。
“就是,每次敌人来犯,都是镇国公率军御敌,他怎么可能叛国!”宾客嘀咕着。
“那也不妨碍他叛国?”宋茂章神情笃定。
那表情,甚至有些得意!
宾客腹诽:
宋茂章敢赌上整个宋家,难道沈家真的通敌了?
沈崇德一直没作声,忽然伸手揉了揉膝盖,太子随即询问:“沈国公怎么了?”
“臣腿有旧疾,忽然有些疼。”
虽情况不明,但太子私心还是想拉拢国公府的,随即让人请御医。
“不用御医,请府医来就行。”
翟府医进正厅时,瞧了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宋茂章,径直越过,为自家国公爷诊治。
他腿上是老毛病,前段时间又再度受伤,此时急火攻心,导致旧疾发作,还需好好静养,如今可施以针灸,缓解疼痛。
当沈崇德将裤管卷起,腿上伤痕交错,深浅不一,小腿处有处疤痕极深,似曾见骨般,看得众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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