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越想越觉得头痛,马车在经过三皇子府邸时,已有官兵在连夜查抄封锁府邸,本就是乞巧节,街上百姓多,全都赶来围观。
三皇子府中王妃姬妾也尽数被逐出,其中……
就有今晚跟自己挑衅的魏明贞。
也是可怜,自从嫁给三皇子,她这生活一波三折,总以为能一飞冲天,却终不能如愿。
大概……
这就是命。
待沈枝意同父亲回府时,全家都未睡。
出了这等大事,谁能安寝。
瞧见两人平安回来,众人才长舒一口气,徐韵怡拉着女儿的手,左右查看,“你没事吧?”
“娘,我能有什么事?”
“那陛下为何召你们入宫?”
“就……”
沈枝意只说今日调戏自己之人,皆是三皇子安排,他又行刺摄政王,这才被贬黜一事,简单说了下。
“行刺摄政王?他疯了?”沈牧之惊呼出声,“王爷可有受伤?”
沈崇德喝了口温茶,“受了伤,诱发旧疾,恐怕时日无多。”
“那我最近还能去他府中骑马吗?”
沈牧之说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好似在看傻子。
沈崇德更是咬了咬牙,直接将茶盏扔打他身上,“混账东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骑马?你脑中除了骑马,还有其他东西吗?”
“有啊。”
“有什么?”
“习武!”
沈枝意差点笑出声,沈崇德却气得恨不能踹他两脚,看向妻子。
“璟川成亲时,不是有人想给牧之安排相亲吗?给他相!一天给他安排个十个八个,省得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十个八个?”沈牧之人都傻了,“爹,我还不想成亲,我还小。”
“你小个屁,跟你同岁的,孩子都会跑了。”
沈崇德说完,才惊觉言语有些粗俗,咳嗽着看了眼坐在一侧的温卿,觉得在儿媳面前丢了人,又骂了沈牧之几句。
夜已深,众人各自回院子休息。
沈枝意这才得空观察鬓间那支玉兰发簪,细看之下,才发现隐蔽处竟还刻着【意意】二字。
脑海中回忆起周玄策今日之言:
【等我娶你】
他究竟想做什么?
所谓娶她,就是装病?
难不成他还想假死脱身?
**
翌日
三皇子之事,群臣惊骇,摄政王病危,更是惹得朝野震荡。
孝宣帝一连五日都未上朝,有急事需面见圣上的,几乎都要被斥责几句。
所以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沈牧之近来一直被母亲安排相亲,跑到沈枝意这里躲清静:“还是你这里舒服。”
沈枝意低笑,给他倒了杯凉茶。
“二哥,今日相的姑娘如何?听说是行军督统家的小女儿。”
“别提了,她爹我认识,打过交道,长得五大三粗,本以为他女儿定是精通骑射的将门虎女,结果……”
沈牧之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是个娇滴滴小姑娘,我只是说话大声些,她就可怜兮兮看着我,害得我哄了她半天。”
“那胳膊,那腿,那腰……感觉风吹都能被折断。”
“说话还娇滴滴的。”
沈枝意笑出声。
“对了,你知道最近京城都在讨论什么吗?”沈牧之压着声音。
“什么?”
“都在讨论,摄政王什么时候会嗝屁!”
“……”
“听说太医都没办法,陛下已经请了皇家寺院的住持念经为他占卜祈福,都开始信鬼神之说,可见真的时日无多。”沈牧之咋舌。
“占卜?”沈枝意皱眉。
“是啊,天纵英才,可惜了。”
自从乞巧节后,沈枝意就再没见过周玄策,他这病装得可真够久的。
知道是装的,她自然不会太担心,即使众人惶恐不安,她仍生活如常。
而这几日,府中却有了好消息。
温卿查出怀了孕。
“嫂嫂,真的?”沈枝意喜出望外。
“嗯,才一个多月。”温卿心下也是欢喜。
因为摄政王之事,国公府只敢关起门来庆祝,沈崇德夫妻俩脸上笑意一直都未散去,徐韵怡更是直言:“卿卿,如果你能给咱们国公府生个小姑娘就好了。”
“您喜欢女孩?”温卿询问。
“自然喜欢。”
温卿又看向沈璟川,他却说:“男女都好。”
沈家还邀了温家夫妇来家中,两家人一起用了膳。
徐韵怡拉着温夫人的手,让她在家中多住些时日,“女儿家初次有孕,心绪起伏大,您若能在府中多留些时日,陪陪她,她定然欢喜。”
温夫人笑着同意了。
两家人一起,倒是和和美美,直至两天后,宫里传来消息:
“国公爷,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惊慌?”沈崇德皱眉。
“摄政王怕是时日不多了。”
“那又如何?”
“说是有大师为其占卜,若有女子嫁入王府冲喜,或可为王爷驱邪挡灾,让他多活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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