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渠上泛起了一层细碎的冰碴,阳光照在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卫琳琅脚步匆匆,手中紧紧捧着一个素白的信封,仿佛那里面装着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她快步走进房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了她手中的琉璃护腕。护腕上反射出的光芒,正好照在了信封的封口处,那里有一个歪斜的火漆印。
这个火漆印既不是八爷党的蝠纹,也不是四爷党的狼首,而是一朵残缺的槐叶。卫琳琅的眉头微微皱起,她凝视着这个火漆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先生,这封信是从漕运粮车的夹层里找到的。”卫琳琅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信封的表面,能感觉到上面沾着一些细碎的盐粒和硫黄粉末。
她的智能手环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瞬间启动了扫描功能。视网膜上立刻跳出了一行字:**「物质成分:渤海湾海盐、星落山硫黄矿」**。
卫琳琅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知道这两种物质的组合意味着什么——这与索党惯用的火雷原料一模一样。
林璃展开信纸,瘦金体字迹力透纸背:「八爷党拟于十一月初三,借漕运交接之际,在通州码头设伏,目标西北军粮草押运官」。落款处只画着半截折断的磁石梭子,那是张秀姑曾教绣娘们用来传递紧急情报的暗号。
“绿萝卫在漕帮的眼线并未传回相关消息。” 金明浩抱着琉璃沙盘匆匆赶来,沙盘上的漕运路线正闪烁着异常红点,“但今早朝鲜密使来访时,提及八爷党商船近日频繁出入威海卫。”
林璃摩挲着信纸上若隐若现的磁粉痕迹,智能手环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 这些磁粉竟与她三日前在造办处销毁的劣质犁铧残片成分一致。“这封信,” 她的声音冷如琉璃渠的冰层,“要么是八爷党故意泄露的陷阱,要么......” 目光扫过窗外飘落的槐叶,“是索党借刀杀人的毒计。”
养心殿东暖阁内,八阿哥胤禩将鎏金算盘拨得噼啪作响,案头摊开的《漕运关税册》上,通州码头的税额数字被朱砂圈得醒目。“四哥的人最近在星落山矿脉增派了三倍护卫,” 他的东珠朝珠在掌心勒出红痕,“若能截下这批运往西北的钛铁矿......”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与此同时,四爷胤禛的书房内,年羹尧展开密探绘制的漕运布防图,狼毫笔在通州粮仓位置重重顿下:“主子,八爷党近日频繁与漕帮接触,怕是想截断西北军的补给线。” 胤禛摩挲着燧发枪枪托上的北斗纹,目光如刀:“告诉林主事,火器营的磁石弩箭,该派上用场了。”
而在索党藏身的废弃道观中,大牧首正将槐叶浸入硫黄溶液,火漆印上的狼头纹在烛火下扭曲变形:“让那封密信传得再广些,” 他的声音混着硫磺的刺鼻气味,“最好让四阿哥以为,八爷党是他唯一的敌人。”
璃光院密室里,林璃将信纸置于磁石探伤仪下,细密的磁粉自动勾勒出隐藏的纹路 —— 那是北斗反位纹,与索党火雷上的标记如出一辙。“卫琳琅,” 她的指尖划过信纸上的磁粉轨迹,“立即通知绿萝卫,核查十一月初三漕运交接时,所有商船的磁石锚数量。”
金明浩突然指着琉璃沙盘惊呼:“先生!威海卫港口的磁场出现异常波动!” 智能手环同步显示 **「磁场强度骤增 300%,疑似大规模磁石聚集」**。林璃的瞳孔骤缩,那些磁石若被制成火雷,足以将整个通州码头夷为平地。
张秀姑匆匆赶来,绣帕上绣着半枚残缺的磁石梭子:“先生,苏州绣坊传来消息,八爷党的人近日大量收购磁石绣线,” 声音带着不安,“他们...... 似乎在准备某种特殊的织物。”
林璃取出琉璃显微镜,从信纸边缘刮下微量纤维。当显微镜下显现出槿花纤维特有的螺旋结构时,她的脸色瞬间阴沉 —— 这是金明浩家乡朝鲜的特产,而金明浩正是三日前唯一接触过威海卫情报的人。
“通知绿萝卫,按兵不动。” 林璃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密室里的温度骤降,“金明浩,” 她突然转向神色慌张的少年,“你即刻前往威海卫,查明磁石聚集的真相。”
金明浩的槿花刺绣微微发颤:“先...... 先生,我......”“不必多言,” 林璃的智能手环已锁定他袖口残留的硫黄颗粒,“若有异动,” 腕间星图骤然明亮,“北斗纹磁石弩箭,可不长眼。”
待金明浩匆匆离去,卫琳琅握紧琉璃飞梭:“先生,要属下......”“且慢,” 林璃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这盘棋,我们要让对方先落子。” 她取出磁石母模,在素笺上印下北斗正位纹,“回信告诉八爷党,” 声音冷冽,“就说四爷的火器营,早已在通州码头恭候多时。”
与此同时,她秘密传讯给四爷:「八爷党异动或为假象,索党恐借漕运生事,建议调西北军精锐暗中护粮」。信末的狼头火漆下,隐约可见北斗纹与磁石梭子的交叠印记 —— 这是只有四爷与她知晓的特殊暗号。
戌时的通州码头,八爷党的商船在暮色中缓缓靠岸,船帆上的蝠纹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船舱内,管事的掀开磁石箱,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火雷,火漆印上的狼头纹与索党密信上的标记分毫不差。“按计划行事,”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子时一到,就让四爷的人,有来无回。”
而在暗处,绿萝卫的绣娘们混在码头女工中,琉璃梭子在衣袖间若隐若现。她们的鞋底沾着特殊的磁石粉末,一旦附近出现索党火雷,便能立即感知异动。
璃光院的观象台上,林璃望着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智能手环不断刷新着漕运码头的磁场数据。“卫琳琅,” 她握紧磁石望远镜,镜筒上的北斗纹与星图产生共鸣,“通知李柱,让造办处的磁石弩箭,对准所有商船的桅杆。”
这场由一封密信引发的暗战,即将在漕运码头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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