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寒风裹着细雪,在街巷间呼啸盘旋。林璃坐在马车上,今日她要分别与胤禩、胤禛会面,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巳时,八贝勒府的蝠厅内,鎏金香炉飘出龙涎香的气息。胤禩身着月白蟒袍,东珠朝珠在胸前轻轻晃动,脸上挂着一贯温润的笑容:“林主事近日在造办处可是忙得很啊,连本贝勒想见你一面都难。”
林璃福了福身,举止优雅得体:“八爷折煞璃了。不过是些农具改良的琐事,让八爷挂心了。” 她说话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厅内的布置,智能手环已悄然启动环境扫描。
胤禩示意林璃坐下,亲自斟了一杯碧螺春:“听说林主事对漕运之事也颇有见解?” 他的话语看似随意,却暗藏锋芒。
林璃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璃不过是从格致之学的角度,提出一些拙见。倒是听闻八爷党在漕运上人脉极广,璃正想请教一二。” 她的回应不卑不亢,同时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漕运,试图试探八爷对密信中漕运设伏之事的态度。
胤禩轻笑一声:“林主事客气了。漕运关系国本,本贝勒自然希望能有所作为。只是近来听闻,西北军的粮草押运似乎有些异动,林主事可有所耳闻?”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林璃,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林璃心中一紧,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八爷消息灵通。璃确实听说西北军在筹备粮草,但具体细节却不太清楚。八爷可是掌握了什么重要情报?” 她反问回去,同时用智能手环检测胤禩的微表情变化。
胤禩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本贝勒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只是漕运交接之时,最易生乱,林主事若是有什么发现,可别忘了告知本贝勒。” 他的话语看似关切,实则是在试探林璃是否知晓密信内容,亦或是在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林璃心中已有计较,笑着回应:“八爷放心,璃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向八爷汇报。” 她知道,从胤禩的反应来看,八爷党对漕运设伏之事态度暧昧,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显然是想将此事作为手中的一张暗牌。
未时,四贝勒府的松心阁内,气氛比外面的寒风更加冰冷。胤禛身着玄色常服,手握燧发枪,正在擦拭枪身,狼首徽记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听到林璃到来的通报,他头也不抬:“林主事请坐。”
林璃走进阁内,感受到胤禛身上散发的强大气场。她行礼后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西北军情图》,心中暗自揣测四爷此次召见的意图。
胤禛终于抬起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林主事,本贝勒听说你收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他的话语直接而犀利,让林璃瞬间警惕起来。
林璃心中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不知四爷所言何事?璃近日专注于造办处事务,并未听闻什么特别的消息。” 她决定先试探四爷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胤禛冷笑一声:“林主事何必装糊涂。漕运之事,关系西北军安危,本贝勒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林璃咬了咬牙,知道无法再隐瞒:“璃确实收到一些风声,听闻八爷党在漕运交接时似有动作。但消息未经证实,璃不敢贸然上报。” 她选择部分透露,观察四爷的反应。
胤禛的手指在枪托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林主事应该明白,本贝勒的耐心有限。八爷党狼子野心,妄图截断西北军粮草,此等大事,你若知情不报,后果自负。” 他的话语中充满威胁,却也证实了密信中八爷党针对西北军的部分内容。
林璃连忙起身,恭敬道:“四爷息怒。璃定当竭尽全力,为四爷查明真相。只是此事错综复杂,还需时间调查。” 她心里清楚,四爷对八爷党在漕运上的动作已经有所了解,且深信不疑,这与八爷党模棱两可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胤禛盯着林璃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本贝勒给你三日时间。若有进展,立即来报。” 他挥了挥手,示意林璃退下。
离开四贝勒府,林璃坐在马车上,陷入了沉思。智能手环将两次会面的细节进行汇总分析,她对照着从胤禩和胤禛那里得到的信息,试图拼凑出密信背后的真相。
八爷党态度暧昧,似有谋划却又不愿轻易暴露,很可能是想利用漕运设伏一事,打击四爷党在西北军的势力,同时又不想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而四爷党则对八爷党的行动深信不疑,急切地想要查明真相并加以阻止,这说明四爷手中或许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
林璃皱起眉头,事情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索党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那封匿名密信,究竟是八爷党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想要引四爷上钩,还是索党故意挑起两党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她决定从漕运码头入手,让绿萝卫加强对八爷党商船和四爷党押运粮草队伍的监视。同时,利用智能手环的特殊功能,检测码头附近是否有异常的磁石反应,因为密信中提到的火雷极有可能与磁石有关。
与此同时,京城的各个角落,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八爷党在漕帮中的眼线不断传递着消息,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只等合适的时机,对西北军粮草押运队伍发动袭击。
四爷党也没有闲着,年羹尧已经秘密调集了一批精锐士兵,暗中保护粮草押运,并在漕运码头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八爷党的人自投罗网。
而索党则隐藏在暗处,密切关注着两党的动向。大牧首坐在道观内,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就让八爷党和四爷党先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再出手,坐享其成。” 他手中把玩着槐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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