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闭着眼,瘫在床上直哼哼,有气无力的,嗓音还有几分嘶哑。
到后来,她连哼都懒得哼了。
除了累,就是困,还想打人。
可偏偏某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最终以沈黎书甩在他脸上的巴掌结束。
她沉沉睡去。
纪凌寒则睡不着,披着睡袍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微弱的亮光在黑夜里闪烁。
敞开的睡袍下满是指甲印。
八块整齐分布的腹肌也没能幸免。
他回头看了一眼睡在被子里的女孩,心被胀得满满的。
暗哑的嗓音在寂静得夜里几乎微不可闻。
“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爱打人。”
说完,他叼着烟,找出了指甲刀,打开台灯,跪在床前。
帮女孩把挠自己时劈了的指甲修剪整齐。
她的指甲很漂亮,没有做美甲,也没涂指甲油,整体呈健康的樱粉色,长在雪白的指尖上。
又漂亮又可爱。
纪凌寒修剪完,把烟头丢进烟灰缸,拉着女孩的指尖亲了亲。
沈黎书嘤咛一声,白嫩的脸蛋在枕头上被挤出一块软肉,湿成一缕缕的睫毛轻颤。
慢慢睁开了眼睛,雾蒙蒙的眸子看向跪在自己床边的男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你绿我了?”
纪凌寒呆愣了一瞬,湛蓝的瞳孔荡漾出笑意,凌乱的发丝给他增添了几分野性的美。
无语的捏了捏她的脸,“你这小脑袋瓜,一天想什么呢,你绿我,我都不可能绿你。”
沈黎书沉默……这家伙说到点子上了。
但她会胡搅蛮缠,“那你跪在这干嘛,难道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纪凌寒无言以对,“巧合,我是在帮你剪指甲。”
“懒得听你解释,赶紧出去,我要睡觉了。”
蓝色瞳孔睁大,“不是吧你,又用完我就扔?”
沈黎书:……我是为你好。
怎么总有人不信邪呢。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
纪凌寒上床,把她搂进怀里闭上了眼睛,刚睡着没多久,他就见了血。
沈黎书清醒过来,冷着一张脸,长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握着砸人的台灯。
“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赶紧滚。”
纪凌寒从地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清理了额头上的血,回来后,一言不发的上床把女孩搂在怀里。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睡觉。”
沈黎书愣了愣,好像.....这是第一次有人被打之后没有乖乖离开。
不怕死的人不只他一个,但却还是坚定留下的只有他。
莫名的,她冷硬的心有片刻发软。
这具身体里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她捂住,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俊脸。
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兵荒马乱,纪凌寒几乎没怎么睡,被他的小祖宗差点杀掉三次。
直到天亮,筋疲力尽的两个人才沉沉睡过去。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浅绿窗帘飘扬,大床上躺着两个人,相拥而眠。
一室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缓缓睁眼,脸颊泛着粉润的红,看着眼前有很多伤,却依旧很帅的脸。
小手轻轻抚了上去,指尖顺着他的轮廓描绘。
突然,她的手被捉住,纪凌寒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倒映着女孩的脸,有些得意,还有些慵懒。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沈黎书挠了一下他的手心,还惦记着吃。
“我的海鲜~”
嗓音柔软,语调又拉得很长。
听得人心都化了。
昨晚那个夹她手的龙虾没吃着,真亏!
纪凌寒看不得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亲了亲她的手心,“我让人再送新鲜的来。”
昨晚上的肯定是不新鲜了。
她勉强点了点头,“那你快点,饿死我了。”
“行,你可真是我小祖宗。”
他起身,早起的蓬勃之气藏都藏不住。
沈黎书把头缩进被子里,抱着被子滚了一圈,从床中间滚到边缘,伸出一只白白的胳膊在床头柜摸索着。
纪凌寒看得好笑,伸手把手机拿起来塞进她手里,才转身下楼。
沈黎书拿到手机,头从被窝里钻出来,打开了斯言的信息。
暴怒的声音立即从手机里传出来。
“你死哪去了?看手就看得一去不回,纪凌寒那个狼崽子,心里的小九九真不少。
你俩都一样的不是东西,夜不归宿,你对得起我们死去的妈吗?”
她的师傅说是她妈也不为过。
就是这颠三倒四的语言,看来气得不轻。
啧!
沈黎书打字,给他回了几个字:吃唐僧肉去了,一会儿店里见。
然后就是周沉星那99+的消息。
全是问她怎么不回话,是不是生气了之类的话,最后,是一溜串的转账。
十万十万的转了十几个。
并跟上一句,“姐姐先拿着花,今天限额了,明天再给你转。”
沈黎书的指尖在那些转账上划过,然后忍痛退回,反手将他拉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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