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尽头的纯白空间被刺耳的警报声撕裂,星芒齿轮在南汐洛掌心剧烈震颤,齿轮表面的纹路渗出血色微光。地下三层的能源核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幽蓝的能量流像活物般缠绕着金属支架,每一次脉动都让整个空间随之摇晃。
“快走!核心要炸了!” 厉天阳的机械义体半边外壳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缠绕着银色锁链的能量核心。他将南汐洛和厉屿白推向时间裂隙,掌心的纳米机器人正拼命编织着防护屏障,“这东西一旦爆炸,方圆百里的时间流都会被扯碎!”
南汐洛死死抓住厉天阳的手臂,月光石戒指与他手腕上的时间枷锁碰撞出金色火花:“要走一起走!我们是一家人!” 她后颈的星芒疤痕发烫,1998 年火灾现场的画面与眼前的危机重叠 —— 当年父亲也是这样将她推出火场,而自己却留在了燃烧的钟表行。
厉屿白的机械义眼红光爆闪,他强行将南汐洛护在身后,同时用能量刃劈开逼近的能量流:“叔叔,你说过时间枷锁的能量核心在……” 话未说完,一块坍塌的金属梁砸落,厉天阳反手将他们推开,自己却被压在下面。
“别管我!” 厉天阳的声音从瓦砾下传来,带着金属扭曲的杂音,“去时间裂隙那边!我已经启动了自毁程序,能为你们争取三分钟!” 他的机械义体突然爆发出强光,锁链寸寸断裂,释放出的时间能量形成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膨胀的核心。
南汐洛跪在瓦砾堆前,指尖颤抖着想要移开石块:“不!我们不能再失去家人了!” 她的眼泪滴在厉天阳外露的机械关节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厉屿白强行抱起她,星芒齿轮在他掌心与月光石戒指产生共鸣,裂隙的光芒越来越亮。
“听着,小洛洛。” 厉天阳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透过机械义体的扩音器传来,“当年我替你父亲戴上时间枷锁,不是因为被胁迫,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的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年轻的厉父将锁链套在厉天阳手腕上,两人眼中都含着泪光。
“大哥需要留在外面保护你们,而我……” 厉天阳的机械臂猛地抬起,将一块巨石轰碎,“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从时间裂隙里捡回来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他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时间粒子,银色的锁链化作流光融入核心。
厉屿白抱着南汐洛踏入裂隙的瞬间,回头看到厉天阳站在膨胀的核心前,朝他们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那个笑容与记忆中童年时抱着他玩闹的叔叔重叠,没有了机械义体的冰冷,只有血肉之躯的温暖。
“告诉大哥,我不怪他了。” 厉天阳的声音在时间流中回荡,“还有,照顾好小洛洛……” 话音未落,幽蓝的核心轰然爆炸,纯白空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时间流像脱缰的野马般奔腾咆哮。
裂隙另一端,1998 年的星城市正下着瓢泼大雨。南汐洛从厉屿白怀中挣脱,跪在泥泞的街道上,看着时间裂隙在身后闭合,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在雨幕中。厉屿白蹲下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机械义眼的红光渐渐黯淡,有液体从镜片后滑落。
“他用自己的时间,换回了我们的未来。” 厉屿白的声音沙哑,掌心的星芒齿轮还残留着厉天阳的能量波动。南汐洛抬起头,雨水混合着泪水划过脸颊,后颈的疤痕传来一阵温凉,仿佛厉天阳的手最后一次抚摸。
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午夜十二点,1998 年的火灾警报在雨幕中隐约可闻。但这一次,时间流没有倒流,也没有循环。厉天阳的牺牲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时间的长河中激起涟漪,却没有改变历史的主航道。
“我们得回去了。” 厉屿白扶起南汐洛,为她撑起外套挡雨,“父亲还在时间尽头等着我们。” 两人相携走向雨中,星芒齿轮在南汐洛掌心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脚下泥泞的路。
回到现实时空的洛记钟表行时,阳光正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大堂中央的星芒齿轮雕塑上。南汐洛抚摸着冰冷的金属,仿佛还能感受到厉天阳最后的温度。厉屿白走到她身边,将一枚新设计的星芒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
“以爱为始,以时间为证。” 厉屿白的声音温柔,“我们的故事没有终点。” 戒指上的星芒图案与南汐洛后颈的疤痕遥相呼应,发出淡淡的金光。钟表行的老座钟突然敲响,每一声都像是厉天阳在时间尽头的心跳。
三天后,洛记钟表行的墙壁上多了一块纪念铭牌。上面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有厉天阳的名字和一句话:“他用自己的时间,换来了星辰的永恒。” 南汐洛站在铭牌前,将一束白玫瑰放在底座上,月光石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叔叔,你看,我们做到了。” 她轻声说,仿佛厉天阳就站在身后。厉屿白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他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没有了过去的阴霾,只有对未来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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