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彬和陈青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听着一段录音。
“是黄Sir吗?”
"哟,余老弟请客啊!老规矩,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反复听了好几遍,高彬皱着眉头问:“你听出什么了没有?”
“这个给陈景瑜打电话的人好像改变了声音,听不出是谁?”
“我也奇怪,他为什么叫陈景瑜黄色,是不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陈青心道,陈景瑜是玩家黄志诚没跑了,那任长春是陈永仁,叫他黄Sir是上辈子的习惯。
当然他不可能告诉高彬这些,故作深沉道:“可能这个陈景瑜不是他的本名,他潜伏之前姓黄吧。”
高彬嗤之以鼻:“国民党的这些老鼠,尽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你说陈景瑜安插进来的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陈青让高彬再放一遍:“呦,余老弟请客啊!”
陈青道:“你有没有觉得陈景瑜这个余字有些怪,拉的音特别长?”
“你发现了什么?”
“有没有可能,陈景瑜说的不是余老弟,是鱼日老弟,所以这个余字拉的特别长。”
他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鱼日两个字。
“鱼,日,鲁,难道他说的是鲁老弟?”
高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激动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没有什么证据,我可不敢乱说。”陈青知道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
高彬想起那天在宴宾楼意外撞见鲁明和陈景瑜在厕所接头,鲁明怀里掉下的一包钱,陈景瑜那句“什么,你说内鬼是李强?”
没过几天,李强就死了,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不过他也不会马上下结论,和陈青继续喝茶聊天。
陈青问:“科长,真让保安局把刘魁带走吗,他要是再进了保安局,怕是就出不来了。”
高彬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他要是把陈景瑜抓回来,这还算按规矩办事,我们也有监察保安局的职责,就算在审讯室把陈景瑜打死了,也没人会多说什么,可他偏偏不按程序来,直接在天台打死了人还丢下来,搞的我很被动啊。”
陈青看出他眼中的冷漠,对他来说,刘魁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在他眼里如同一根草芥,随时可以丢弃。
陈青了解这人的冷酷无情,叹了口气,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陈青起身告辞,回到办公室,任长春急匆匆敲门进来。
陈青知道他找自己怎么回事,肯定昨天在现场留下了尾巴,害怕被刘魁找到。
陈青向他打了个手势,道:“正好我出去办点事,你跟我一起去吧!”
两人开车出了警察厅,看到警察厅门口停着两辆保安局的车,里面坐着保安局丁局长几个人,肯定是等刘魁回来的。
两人出了警察局,陈青问:“昨天是怎么回事?”
任长春把昨天的事讲了一遍,问陈青:“现在陈景瑜死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昨天在六楼厕所遇到一个女孩子,他看到了我的模样,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跑还是该去除掉她。”
陈青沉思片刻:“昨天你实在太莽撞了,不过也不能怪你,连我也没猜到高彬会来这一手,这样吧,我先派你下乡执行任务,你找地方躲起来,如果风平浪静,你再回来,如果刘魁查出你是内鬼,马上跑路。”
“周队长,那多谢你了!”
陈青叹了口气,道:“我估计这次刘魁是凶多吉少了,高彬完全没有一点人情味,我记得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没有人情味的政治是短命的。”
任长春似乎想起什么,对陈青道:“陈景瑜曾经对我说过,佛经中说,身受无间不死不灭,高彬深陷无间地狱,受此业火永劫,所以才会不死不灭。他将永远困在这个如同无间地狱的副本中,受尽折磨,无法解脱,除非能解除他心中的执念,才能彻底消灭他。”
“身受无间者不死不灭!”陈青念叨着这句话,似乎明悟了什么,想要杀掉高彬,似乎只有诛心一途。
两人转了一圈,回到警察局,陈青开了一份调查令,让他下乡调查铁血暗杀团的踪迹,任长春满怀感激地开车走了。
…………
杨晓芸把昨天在厕所遇到任长春的事讲了一遍,刘魁终于明白了真相,原来这个内鬼,就是任长春。
杨晓芸录了口供,签字画押,刘魁挥挥手让她离开,叮嘱她这件事谁也不能说,不然有杀身之祸。
他顿时陷入了纠结,任长春怎么说也救过他的命,如果如实汇报,任长春一定会死。
可是不说的话,高彬一定不会放过他,他在警察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经过天人交战,他决定如实汇报,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警察厅这个虎狼窝里,没有那么多情谊可讲。
不过他谁也没说,带队离开霍尔瓦特大街,开车回警察厅。
刘魁来到警察厅门口,被一队人拦住了去路,是保安局的人。
丁局长走下车,目光不善地看着刘魁道:“你就是刘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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