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田香眼中杀意再也掩饰不住,借着刑讯杀掉这个吴志国应该没有问题,就算龙川肥原问起来,他也可以解释说是吴志国扛不住大刑,跟他没关系。
他从火盆里拿起烙铁,准备直接往陈青心脏位置摁下去,这样血液会集中在心脏,再用一盆冷水一淬,心脏就会像装满热水又遇到冷水的玻璃杯一样破裂。
这时候门被推开,龙川肥原走了进来。
“行了,王处长,停止刑讯吧。”龙川肥原喊道。
“大佐………可是!”王田香有些失望,龙川肥原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是想借刑讯杀了他吧,他不是老鬼,你是被李宁玉洗脑了。”
“洗脑?什么意思?”
“心理暗示,李宁玉说吴大队长暇眦必报,她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你听进去了,你在密码船上得罪过他,害怕出去后报复你,所以想要置他于死地,正好被李宁玉他们利用,合谋推吴大队长出来顶罪,再借你的手杀人灭口。”
王田香假装听不懂,却暗自心惊,他那点小心思,直接被龙川肥原戳破了。
“大佐说的是,还差点被那个小娘们骗了。”
陈青冲龙川肥原露出一个感激的表情,龙川肥原得意洋洋继续道:“感谢他们帮我排除了一个选项,委屈吴大队长在这里待上两天,我们出去继续捉鬼。”
陈青冲龙川肥原背影喊道:“谢谢龙川大佐不杀之恩。”
“不客气。”龙川肥原微微一笑,出了审讯室,龙川肥原转身对王田香吩咐道:“去跟踪李宁玉的丈夫潘汉卿,看他和什么人接触,如果没有就把人抓回来,另外派人搜查他和李宁玉的家。”
……………
夜的暗影像墨汁般泼在青石板路上,王田香缩在街角的阴影里,指间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身后的几个特务跟石雕似的杵着,眼睛死死盯着斜对面那扇虚掩的木门——潘汉卿刚从那儿出来。
这老狐狸倒是沉得住气。
王田香啐了口唾沫,看着潘汉卿揣着手慢悠悠晃进街尾的当铺。
没半袋烟的功夫,老家伙揣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出来了,脸上竟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头儿,他往'醉春楼'去了!"旁边的特务低声提醒。
王田香皱眉,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逛青楼?他挥挥手,几个人猫着腰跟了上去。
醉春楼里脂粉气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潘汉卿竟真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点了壶烈酒,自斟自饮起来,时不时还冲路过的姑娘笑一笑,活脱脱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装,接着装。"王田香在楼下暗处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枪套。
眼看潘汉卿喝得脸红脖子粗,摇摇晃晃地往二楼厕所走,王田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见潘汉卿快到厕所门口时,忽然脚下一软,伸手搭住了旁边一个端着托盘的伙计肩膀,脑袋凑过去,嘴唇动了几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那伙计猛地一甩胳膊,不耐烦地骂道:"喝多了吧你!滚远点!"
就是他!王田香眼睛一亮,当即给旁边的特务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那伙计。
他自己则守在厕所门口,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里面没了动静。
王田香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劲!他猛地抬脚踹向门板,"哐当"一声,木门应声而倒。
厕所里空空荡荡,只有半扇敞开的窗户在夜风中吱呀作响,窗台上还留着半个模糊的脚印。
"操!"王田香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生疼。
夜风卷着醉春楼的靡靡之音飘进来,王田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冲手下挥了挥手:"撤!"
搜查潘汉卿家的人回来了:“报告王处长,没找到潘汉卿任何身份证明,他甚至连自己的笔迹都没留下。”
“行了,回去复命吧。”王田香恼火地踢开路边的一块石子。
……………
龙川肥原走进李宁玉的房间,正见她对着一幅丹青凝神落笔,笔触却带着几分难得的凌乱,显然心绪不宁。
“审讯结果出来了,”他开口道,目光扫过画纸,“与你们四人的指认一致,吴志国就是老鬼。明天,你们就能出去了。”
李宁玉抬眸,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这是大佐审出来的结果,与我无关。”
龙川肥原轻叹了口气:“跟你们这些聪明人说话,真是费神。你们古代有位哲人说‘智慧出,有大伪’,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大佐似乎对中国文化颇有兴致。”
“我从不限定于哪国文化,只痴迷文学。若没有这场战争,或许我会是个不错的小说家。”
“战争总有落幕时,届时定要拜读大佐的佳作。”
“哈哈,”他朗声笑起来,“那我第一本书,多半会写这场裘庄捉鬼。”
李宁玉执画笔的手微顿,抬眼望他:“那大佐会把我写成什么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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