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看了看陈老大,道:“试探我是不是,首先是,我离开重庆半年多了,重庆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第二,我到你这儿了,我就信一条,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是表忠心,再加上同学关系,陈明被他说的心花怒放,马上吩咐摆酒给陈青接风。
陈老大一群手下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菜端上来就被一抢而空,陈明端着酒杯,尴尬地解释:“不瞒你啊弟,从民国二十九年开始,这帮人就没见过肉,要不是因为抗日,早散了。”
“那上面不拨款吗?”
“拨啥款啊,让自力更生,我在沈阳这地儿怎么自力更生,要不是开个饭馆子,早都饿死了。”
“那你是等重庆拨款还是咋整啊?”
陈明一脸苦相:“重庆那些官僚,过一手,再过一手,再过一手,到我这能剩三成就不错了。”
陈青道:“我倒有个法子,就看大哥敢不敢干。”
陈明赶紧敲了敲桌子:“都安静,安静,先听我弟把话说完。”
“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可是有风险的。”陈青补了句。
陈明一拍大腿:“嗨,都穷得叮当响了,还管什么风险不风险的!”
“我来的路上,瞧见个仓库,里头堆的全是棉布——那可是眼下最抢手的货。”
陈明立马泄了气:“我当你说啥好主意呢,不就是581仓库嘛?那是苏联人守着的,人家能让你随便拿?”
“大哥,我刚跟你说过情况,你咋又忘了?苏联人马上要撤了呀!他们一走,这批货不就成咱们的了?就算他们赖着不走,咱们的美国盟友也不答应啊!”
“哎,你说得对。”陈明点头道。
“你想想,苏联人和红党啥关系?咱们不拿这批货,不就便宜他们了?咱们倒手一卖,钱不就来了?就算上面怪罪,当初也是他们让咱们自筹资金的,对吧?再说了,咱就一口咬定让苏联人拉走了,重庆那边难不成还敢找苏联人对账?他们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干?”
“是这个理……可守门的苏联人能让咱卡车进去随便拉?”
“那肯定不能硬来啊。苏联人不是爱喝酒吗?咱弄几喝酒好酒让他们喝,灌高了还不是任咱们折腾?”
这话把众人说得心头发痒,好像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能比死了爹妈还难受。
陈青一拍桌子:“就说干不干吧!”
“干!”众人纷纷应和,陈老大也下了决心——为了发财,干这一票!
陈青抹了把被众人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道:“淡定,淡定,这也太不沉着了!”
陈明叹道:“你是不知道,这几年穷成啥样了,我这袜子都穿了好几年没换过。”
说着脱了鞋,拎起袜子就展示,那味儿把陈青呛得赶紧捂鼻子。
陈青一脸嫌弃地摆手:“行了行了,赶紧把袜子穿上,咱们商量商量咋动手。”
陈明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啥叫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赶紧把地下室那点烧酒都搬出来,灌死那帮苏联人!”
第二天一番打探,才弄清仓库有一个排的兵力把守,四小时换一班岗。
陈老大一拍脑袋:“看来昨天高兴太早了,这压根进不去啊。”
陈青道:“我有办法。南边有个货站,咱们先去那儿等着,等苏联司机出来,塞点钱,跟着混进去。”
“可进了仓库,苏联人就会跟咱喝酒?他们又不认识咱们。”有人质疑。
“那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事不干了?”陈青反问。
“那哪儿能啊!”陈明道,“我是在想万全之策。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酒色财气?北市场妓女多,找几个丑的——外国人不就好这口?咱们陪他们喝酒,灌多了就把女人往他们怀里一推,趁机搬东西。”
陈青一脸坏笑:“大哥你这招可太损了。”
天刚擦亮,陈明带着弟兄们装了烧酒,还有些从镇上搜罗的腊肉、面包,直奔南边货站。
等苏联司机出来,陈青塞钱递烟赔着笑,用俄语说是“受地方所托来给苏联同志们劳军”,那司机见东西实在,又听着“劳军”的名头顺耳,便稀里糊涂领着他们进了仓库区。
仓库大门一打开,陈明眼都直了——站岗的、盘点的全是苏联女兵,蓝眼睛在晨光里亮闪闪,腰间的枪挎得笔直。
他赶紧堆起笑,让弟兄们把东西往下搬,嗓门扯得老高:“同志们辛苦啦!咱地方上听说苏联同志守仓库不容易,特意备了点酒肉,表表心意!”
领头的高个子女兵皱着眉,用生硬的中文问:“你们……有证明?”
陈青早有准备,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晃了晃:“有有有!上面批的,让咱慰问友军!”
其实那是他昨儿连夜画的假条,女兵们也看不太懂中文,瞅着像那么回事,脸色缓和了些。
陈明使个眼色,弟兄们赶紧拆酒坛子,酒香混着腊肉的油香飘出来,几个年轻女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天冷,喝点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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