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亚新饭店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要将这玻璃击碎。
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顶层走廊,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四个守卫缩在走廊角落,脸上满是不耐烦。
其中一个百无聊赖地踢起脚边的纸团,纸团在地面上滚了几圈,又被另一个守卫抬脚勾了回来。
雨声、雷声混杂着他们偶尔的抱怨,让这走廊更显沉闷。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被雨声掩盖,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守卫们警觉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影出现在走廊拐角,雨衣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
雨水顺着雨衣的边缘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谁?!”一个守卫厉声喝问,同时伸手去摸腰间的枪。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锐利冰冷。
守卫看清来人,松了口气,摸枪的手缩了回去,很显然他认识这个人。
黑衣人却动了,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右手猛地从雨衣内抽出,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已然对准了离他最近的守卫。
“砰!”枪声在雷鸣的掩护下显得并不突兀,那名守卫瞪大了眼睛,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另外三个守卫大惊失色,慌忙去拔枪。
但黑衣人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他脚下快速移动,如同鬼魅般穿梭在走廊中,枪口随着身形转动,精准地锁定目标。
又是一声枪响,第二个守卫刚举起枪,就被一颗子弹击穿了喉咙,他捂着脖子,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无力地倒下。
剩下的两个守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转身想跑,另一个则胡乱地朝着黑衣人开枪,子弹擦着黑衣人的雨衣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尘土。
黑衣人侧身躲过子弹,同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砰砰”两声,逃跑的守卫应声倒地,而那个开枪的守卫也被一枪击中眉心,带着满脸的恐惧停止了呼吸。
短短十几秒,四个守卫已尽数毙命。黑衣人站在走廊中央,雨水和不知是谁的血溅在他的雨衣上,让他看起来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没有片刻停留,抬手推开通往套间的门解决掉外围守卫后,他屏气敛息,轻轻推开套房的门,目光如炬,迅速锁定躺在床上的秦佑天。
四目相对,黑衣人眼中的厌恶与决绝让秦佑天瞬间明白自己的下场。
几乎在同一瞬间,黑衣人抬手举枪,“砰砰”几声枪响,秦佑天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呼喊,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解决完叛徒,黑衣人开始检查现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当他俯身查看一名特务的生命迹象时,意外突生,那个看似已死的特务竟猛然抬手,扣动扳机。
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反应极快,侧身躲避,同时手中的枪本能地还击。
“砰”的一声,那名特务彻底没了气息,但黑衣人也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子弹擦过他的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黑衣人顾不上处理伤口,强忍着疼痛,再次确认现场五人全部死亡后,迅速撤离。
他知道,这次行动虽然成功阻止了秦佑天的叛变,但这枪伤,必将成为巨大的隐患。
………………
谭忠恕来到亚新饭店,警察局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勘查现场。
“杀手很专业,五个守卫都是一枪毙命,其中一个中了两枪,还击了一枪,打在墙上,我们的人听到的枪声,就是这一枪。”
谭忠恕问:“几个人干的?”
“这个还不能确定,什么痕迹都没有,我们试着采集指纹,但是也是采集不到派,弹头已经取出来了,需要经过检验才能知道是几支枪。”
勘察完现场,确实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还得从那份口供找线索,谭忠恕再次回到军情八局,拿着那份残缺的口供研究起来。
齐佩林道:“秦佑天一说局里不安全,我才把他关到了亚新饭店,没想到啊。”
谭忠恕叹了口气:“是啊,口供被烧了,烧口供的人也自杀了,连同犯人一同灭口,钱宇在我身边五年了,能为了这个卧底去牺牲笑,看来这个秦佑天是条大鱼啊。”
“钱宇自杀,钱宇自杀,看来就是为了保护他这个同伙,看来这个同伙也许就是秦佑天要指认的人。”
谭忠恕扬了扬手中的口供:“看来只有这份口供了,碰碰运气吧。”
他拿着放大镜一字一句看着残缺的口供。
“秦佑天从青浦转道进入徐泾镇,看来徐泾镇有他们一个交通站。”
齐佩林赶忙在徐泾镇画了个圈,标记起来。
“后,车到六号街区的车站福……。”后面的字烧掉了,齐佩林在地图上找到了福开森路。
“一个小伙子叫他下车,此人在跑狗场街上的车,穿工装,身上有油墨味,下车之后,车站有个男子在等他,此人穿西装马甲,未穿外套,个头比我低半个头。”谭忠恕念到这里,松了一口气,问,“秦佑天有多高?”
“和我差不多高。”
“也就是说此人一米七左右,目前的线索就这些了,这里有个什么意思。”
“应该是一个电话号码,这里很有可能是个联络点。”
谭忠恕吩咐道,“你组织人天亮开始行动,第一组人,去徐泾镇,那里有他们的交通站,毁掉它;第二组人去跑狗场街的车站,找到那个穿工装的小伙子,别忘了身上的油墨味,第三组去福开森路,那一带洋行多,找到那个穿马甲没穿外套的人,第四组人,找到这个电话号码所在的地址,把人都带回来。”
齐佩林急匆匆出去安排了,谭忠恕又把口供看了一遍,上面“代号水手”四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想起1945年审讯上海日本特高课课长中野久勇的情景,中野久勇交代他当时炸毁了水手乘坐的轮渡,水手和船上的几百人都被炸死了。
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这个水手是他的噩梦,藏在第八局的那个卧底是他的另一个噩梦,让他感到刚刚过去的这一夜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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