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在深夜的城郊公路上颠簸前行,车灯劈开浓重的黑暗,却照不透车厢里的死寂。
丁三被夹在后座中央,左手反铐在椅背上,右手虽能活动,却逃不过两侧特务如鹰隼般的紧盯。
副驾驶座上的特务头目把玩着手枪,金属摩擦声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
“老实点,别耍花样。”左侧特务用枪柄顶了顶丁三的肋骨,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丁三垂着眼,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吞咽恐惧,指尖却悄悄勾住了椅套接缝处露出的一根细铁丝——那是他上车前藏下的。
车过弯道,猛地一个倾斜。
就在所有人重心偏移的瞬间,丁三右手闪电般探向左侧特务的腰侧,不是夺枪,而是攥住对方别在皮带上的手铐钥匙串!
特务惊觉,刚要呵斥,丁三左手已用铁丝撬开了手铐锁芯,“咔哒”轻响被引擎声掩盖,他手腕一翻,挣脱束缚的左手狠狠肘击向右侧特务的太阳穴!
“呃!”右侧特务闷哼一声,身体猛地撞向车门,手中的枪脱手滑落。副驾驶的头目反应极快,转身就想举枪,丁三却借着左侧特务愣神的刹那,右手拽过钥匙串,反手插进对方张大的嘴里,顺势一拧!
特务惨叫被硬生生憋在喉咙里,身体剧烈抽搐。丁三左手抄起掉落的手枪,几乎是贴着左侧特务的胸口扣动扳机!“砰!”沉闷的枪声被车厢闷住,特务身体瞬间僵硬,鲜血溅在丁三肩头。
副驾驶头目已将枪口对准丁三,丁三却不闪不避,猛地拽过左侧特务的尸体挡在身前,同时左手推开车门,借着尸体的重量撞向副驾驶!头目被迫缩身,丁三趁机翻滚到前座,右手死死按住对方握枪的手腕,两人在变速杆和方向盘之间展开角力。
“找死!”头目怒吼着发力,枪管不断晃动。
丁三瞅准空隙,膝盖狠狠顶向对方裆部,头目惨叫一声,力气骤泄。
丁三顺势夺过枪,顶着他的额头,眼神冷得像冰:“送你上路。”
“砰!”又是一声枪响,前座彻底安静。
丁三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眼被撞晕在车门边的右侧特务,捡起地上的另一把枪,对着对方心脏补了一枪。
车还在惯性滑行,丁三扑到驾驶座,猛打方向盘。
轿车冲出公路,一头扎进路边的树丛,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后熄火。他推开车门,夜风带着草木气息涌进来,吹散了浓重的血腥味。
丁三扯下沾血的外套,将两把枪别在腰间,最后看了眼歪在树丛里的轿车,转身消失在无边夜色中。
后视镜里,只有车灯还在徒劳地闪烁,像临死前圆睁的眼。
……………
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只漏进几缕模糊的光。
董乾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抽出两张崭新的身份证明,递到何秀凝面前。
“从现在起,我叫梁月波,对外是几家贸易公司的老板。你是梁太太,负责守着我租下的这套公寓——这里是新的交通站。记住,七天内,一步都不能踏出这扇门。”
何秀凝接过身份证明,默默点头。
春宵短暂,窗外天刚泛白时,董乾坤睁开眼,何秀凝已经起身,端着温水和叠好的衣物过来。
“醒了?”她轻声问,帮他把衬衫铺开,伺候着穿衣,动作里带着几分温顺。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清粥小菜,两人沉默地吃着,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
饭后,董乾坤拿起沙发上的公文包,拉链“刺啦”一声拉合,打破了沉寂。
“我出去了。”他拎着包走向门口。
何秀凝连忙起身:“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董乾坤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眉头微蹙:“忘了你的任务了,再重复一遍。”
何秀凝挺直脊背,清晰地复述:“你的上级随时可能联系,下级也需要你传达任务,我必须守在这个交通站,寸步不离。对吧,军师?”
“叫我先生。”董乾坤立刻打断她,“这声‘军师’要是被人听到,我们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
何秀凝抿了抿唇,低声应道:“知道了,先生。”
董乾坤不再多言,拉开门闪身出去,门“咔嗒”一声落锁,将一室安静与外界的风雨彻底隔开。
……………
丁三逃走了,这让李伯涵有些懊恼,他本该想到,处理丁三这样的人,三五个打手还不够用的。
不过丁三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死人,现在该好好利用他的遗物了。
他对丁三的住所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在他床铺下找到几张照片,和一份资料。
事关于高启兰的,他没想到丁三会调查刘新杰的女朋友,他现在也想调查刘新杰,可是这个人太狡猾,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可不可以从这个高启兰入手,或许可以找到刘新杰的破绽。
……………
庄云清死了,服毒自尽。
庄云清办公室
段海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的是氯化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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