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松了口气,等到了下班,心情愉快的去找高启兰了。
他当然不敢说她哥哥已经死了,只能装聋作哑。
谁知道高启兰并不在学校,学校的人说她又去南京了,上午走的,临时出差。
其实是段海平把家眷和她一起送到解放区去了,因为要有大行动,可能会死很多人,家眷要提前转移。
陈青想了想,那一会儿自己正在送庄云清去码头,正好没接到她的电话。
先回家休息吧,拿出钥匙开门,推开门,他就看到孙大浦坐在他家沙发上,手里的枪稳稳指着他。
孙大浦,马蔚然还有齐佩林都经常来他家喝酒,他在门口地毯下塞了把钥匙。
不过现在的孙大浦面色并不好看,陈青知道,那件事还是被孙大浦知道了。
孙大浦命令道:“把门关上,举起双手。”
刚推开门,就感觉屋内气氛不对劲,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陈青缓缓举起双手,指尖在微凉的空气中顿了顿,才慢慢转过身。
昏黄的台灯下,孙大浦手里的枪闪着冷硬的光,枪口像只盯着猎物的眼睛,稳稳地锁在他胸口。
孙大浦的脸一半浸在阴影里,一半被灯光照着,愤怒从紧抿的嘴角溢出来,疑惑拧着眉头,可最扎眼的还是眼底那片沉沉的失望——像看到自己珍藏多年的东西突然碎了。
“大浦,这是干什么?”陈青的声音尽量放平缓,尾音却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后背的冷汗正顺着衬衫往下滑。
孙大浦冷笑一声,握着枪的手紧了紧:“少装蒜!亚新饭店的杀手,就是你吧?”
陈青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硬是扯出点茫然:“大浦,你在说什么胡话?”
“别跟我绕圈子!”孙大浦抬了抬枪口,“打电话,让齐佩林过来。我要当着他的面,把话说清楚!”
陈青没再争辩,慢吞吞地走到桌边拿起电话。
拨号的时候,他的指尖在号码盘上顿了顿——还好,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
电话接通,他对着听筒说:“佩林,来我家一趟,有急事。”
齐佩林来得比想象中快,推门进来就看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赶紧往中间站了站:“哎哟,这是怎么了?大浦,你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啊!”
孙大浦没理他,眼睛死死盯着陈青:“别狡辩了!我逆向查了电话记录,9月16号凌晨2点差10分,亚新饭店枪响的前一刻,有个非法线路的电话打到了你家!时间一分不差,除了你还有谁?”
陈青深吸一口气:“大浦,你肯定是误会了,我那天……好像没接过什么电话。”
“没接过?”孙大浦往前又凑了凑,枪几乎要戳到陈青身上,“我查得清清楚楚!马蔚然家当晚根本没接到这种电话,就你家有记录!你还想抵赖?”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枪口微微晃了晃,像是随时会走火。
陈青盯着那枪口,突然定了定神:“大浦,你想想,我要是杀手,早该卷铺盖跑路了,还能天天在八局跟你们喝茶聊天?再说,马蔚然那天在我家喝酒,他能作证。”
孙大浦皱起眉,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他跟陈青共事这么多年,要说对方是杀手,他心里其实也犯嘀咕。
可证据就摆在那儿,由不得他不信:“马蔚然?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交代?”陈青突然抬手指了指桌上的电话机,“大浦,我家的电话你查了通话记录,可电话机本身你查了吗?”
孙大浦一愣:“什么意思?”
“这电话早就不对劲了。”陈青脸上露出点恰到好处的困惑,“有时候响两声就断了,有时候接起来没声音,我还以为是线路不好。我不懂这玩意儿的门道,你是技术行家,要不拆开看看?说不定……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呢?”
孙大浦狐疑地盯着电话机,又看看陈青。陈青一脸坦然,甚至还伸手把电话往他那边推了推。
他犹豫了几秒,终于往后退了半步,冲陈青吼道:“站那儿别动!”
他把陈青拷在椅子上,转身去找工具箱,翻出一把螺丝刀,蹲在桌边开始拆电话机。
螺丝一个个被拧下来,电话外壳“咔哒”一声被撬开。
孙大浦凑近了看,突然“咦”了一声,用镊子从里面夹出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几根细如发丝的电线缠着个微型芯片,焊点做得极为隐蔽。
“这是什么?”他举着那东西翻来覆去地看,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玩意儿看着像电子元件,可他从没在电话机里见过。
陈青凑过去瞥了一眼,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我怎么知道?看来还真有人在我电话里搞了鬼。”
“你知道是谁干的?”孙大浦追问。
“我哪知道。”陈青摊摊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这电话不对劲,好像就是亚新饭店出事前几天开始的。对了,马蔚然那阵子来我家喝过酒,喝到后半夜我都断片了,醒来就觉得头特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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