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飞快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比米粒还小的蜡丸,塞进麻雀脚上一个特制的微型竹筒内,轻轻一抚鸟背。麻雀立刻振翅飞起,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目标:靖王府。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关好窗,回到琴案前坐下,指尖看似随意地拨动了一下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同时,她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轻轻碾碎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无色无味的药丸。
“迷迭引”的香气与她刚刚释放的“引魂散”药粉瞬间混合!一股极其微弱、却足以让精神亢奋或本就心猿意马之人产生瞬间眩晕和强烈困倦的气息弥漫开来。
门外守着的太监,原本就有些昏昏欲睡(沈云昭入阁前经过他身边时,那看似不经意的裙摆拂动,已悄然将微量的安神粉撒在了他鞋面上),此刻被这混合的异香一冲,只觉得眼皮陡然变得千斤重,脑子一阵迷糊,靠着门框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滑,意识迅速陷入混沌,竟站着就昏睡了过去!
**书房。**
萧玦急切地打开书桌下一个隐秘的暗格。暗格不大,里面果然躺着一个扁平的紫檀木盒。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笺。他拿起信笺,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眩晕袭来,头重脚轻,眼前的景物似乎都晃了一下。
“怎么回事…” 他甩了甩头,以为是刚才走得太急,加上美人在前心绪激荡所致。强撑着精神,拿着信笺快步返回“听雨阁”。
推开门,只见沈云昭依旧安静地坐在琴案前,只是脸色似乎比刚才更苍白了些,一手支着额角,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柔弱的不适。
“县主,你怎么了?” 萧玦关切地问,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过去。
“殿下…” 沈云昭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歉意,“儿臣…儿臣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许是这阁内熏香太浓…让殿下见笑了…” 她说着,身体还微微晃了一下,仿佛随时会倒下。
萧玦自己也是头晕目眩,只当她是真的体弱不适,又见她这副病弱西子般的模样,更是心疼(欲念)大起,连忙上前:“无妨无妨!快,坐下歇歇!你要的东西,本殿下拿来了!” 他献宝似的将手中的信笺递到沈云昭面前,人也顺势坐在了她旁边的锦凳上,靠得极近。
沈云昭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目光瞬间锁定在那封信笺上!纸张是宫中御用的“澄心堂”,质地细腻柔韧。最关键的是,那折叠处,赫然压着一个清晰无比的火漆印鉴!印鉴的图案虽然被折痕遮挡了大半,但那独特的、如同纠缠荆棘般的边缘线条,以及印泥残留的暗紫色泽——正是前世她在军情急报上无数次见过的、代表北狄王庭最高机密等级的“血棘印”!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就是它!这封密信的抄件!林氏当年以通敌叛国罪被鸩杀的“铁证”之一!母亲含冤九泉的根源!
她伸出微颤的手,指尖仿佛因为激动而无力,轻轻触碰到信笺边缘,声音带着无比的感激和一丝急切:“多谢殿下…儿臣…儿臣…” 她一边说着,一边似乎想接过信笺仔细看,身体却因“虚弱”而再次一晃,整个人仿佛支撑不住般,软软地向旁边倒去!
“小心!” 萧玦见状,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美人温软的身体骤然入怀,带着清雅的幽香,瞬间点燃了他本就因药物而蠢蠢欲动的欲火!他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热血上涌,什么书信,什么旧案,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双臂猛地收紧,就要将怀中这朝思暮想的温香软玉搂得更紧,低头便要去寻找那诱人的樱唇。
就在这意乱情迷、心神彻底失守的刹那!
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沈云昭,那双原本柔弱迷离的眼眸深处,骤然爆射出两道冰冷刺骨的寒芒!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眼睛!她的指尖,如同最灵巧的毒蛇,快如闪电般探入萧玦宽大的袖袍深处!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凝滞!
凭借前世林风在战场上锤炼出的、对敌人要害和藏物习惯的精准判断,她的指尖瞬间触碰到了那个硬硬的、长方形的物体——萧玦的皇子私印!就在袖袋内侧一个隐蔽的夹层里!
“啵”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沈云昭的指尖,一枚藏在指缝间、薄如蝉翼的特制蜡丸被瞬间捏碎!里面包裹的、无色无味的特制印泥,如同活物般,精准无比地覆盖在了那方私印的印面之上!整个过程快得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在萧玦因欲望和药物双重作用而迟钝的感官中,只感觉怀中人似乎因他的搂抱而轻轻挣扎了一下,指尖不经意地拂过他的手臂。
印泥沾上的瞬间,沈云昭的手指如同被烫到般迅速缩回,同时,她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猛地从萧玦怀中挣脱出来!
“殿下!请自重!” 沈云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侵犯后的惊怒、屈辱和难以置信的冰冷!她踉跄后退几步,一手紧紧抓住自己微微散开的衣襟,脸色由苍白转为愤怒的潮红,眼中泪水瞬间涌出,身体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剧烈颤抖着,指着萧玦,声音悲愤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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