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穹顶的夜明珠骤然亮起,幽光泼在盘龙壁上。玄甲铁骑分列甬道两侧,肩甲沈字徽记与壁上龙鳞交相辉映。萧绝扯断最后一根血藤,青铜棺中的云倾凰倏然睁眼!
“凰儿!”沈云昭嘶声大喊,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猛地扑向棺椁。然而,就在他即将触及棺盖的一刹那,一只枯槁如柴的手突然从棺中探出,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攥住了他的腕骨。
沈云昭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母亲云倾凰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唯有那双眼眸,依旧燃烧着最后的一丝生机。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云倾凰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用颤抖的指尖蘸取了心口处的残血,然后在沈云昭的掌心急速勾画起来。沈云昭瞪大了眼睛,凝视着母亲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片刻之后,一幅简略而又清晰的地图展现在沈云昭的眼前——竟然是北狄王庭的密道图!
“
“锵!”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龙睛上的宝石应声碎裂,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精钢齿轮。
萧绝毫不迟疑,五指如同铁钩一般紧紧扣进机关孔中,然后猛力旋转。只听得一阵咔咔作响,整面墙壁竟然轰然侧移,露出了一条仅容单骑通过的密道!
““带岳母先走!”萧绝大吼一声,猛地将云倾凰推入沈云昭怀中,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手中长剑如同闪电一般劈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正在坠落的蟠龙石柱。
只听一声巨响,石柱应声断裂,巨大的石块砸在甬道口,溅起了漫天的烟尘,仿佛一道厚厚的帷幕,瞬间将退路完全封死。
沈云昭抱着云倾凰,最后一次回头望去,只见烟尘弥漫之中,那道玄色的身影宛如定海神针一般,稳稳地伫立在崩塌的龙脉图上。他的脚下,裂痕如蛛网般蔓延,正在无情地吞噬着太祖御笔所书的“山河永固”四个大字。
太庙广场上,暴雨倾盆而下,如瀑布一般。玄甲军如钢铁长城般将百官紧紧围住,他们手中的刀尖齐刷刷地指向被铁链缚在蟠龙柱上的萧景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裂帛之声,众人惊愕地看去,只见沈云霆竟然生生撕开了太子蟒袍的前襟。随着蟒袍的裂开,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太子的心口处,赫然烙着一个与北狄国师一模一样的血色狼头!
“狼图腾!”老御史脸色惨白,踉跄着扑到雨地里,指着那血色狼头,声音颤抖地喊道,“这是北狄王族死士的标志啊!”
然而,就在众人惊愕之际,沈云昭扶着母亲,缓缓地从密道中踏出。他的目光冷冽如冰,直直地落在丹墀上的太后銮驾上。
突然,云倾凰那枯瘦的手指猛地抬起,直直地指向太后的銮驾,厉声道:“错了!这才是真正的狼母!”
狂风掀翻銮驾垂帘。太后华服之下,金线绣的北狄咒文正随九星连珠的天光隐隐流动!她腕骨突然诡异地反折,袖中射出一支凤头金簪,直刺皇帝眉心!
“护驾!”沈云昭甩出腰间软剑。金簪被剑风扫偏,“哆”地钉进龙椅靠背。簪尾裂开,滚出颗腥臭的墨绿药丸——正是当年毒杀先帝的“醉朦胧”!
皇帝盯着簪尾刻的“云”字,突然喷出一口黑血:“毒妇...你害死父皇还不够...”
“够?”太后癫狂大笑,扯开衣领露出颈间狼牙项链,“当年若不是这老东西发现哀家是北狄细作,何至于...”话未说完,云倾凰突然挣脱搀扶,枯爪如电抠向太后双眼!
“这一爪,替枉死的云家一百三十七口!”
两只枯手在暴雨中死死绞缠。太后腕骨爆出脆响,云倾凰的指甲却寸寸崩裂。血色咒文顺着太后手臂蔓延,所过之处皮肉迅速萎缩。
“娘松手!”沈云昭银针疾射太后曲池穴。针尖触及皮肤的刹那,太后周身咒文骤亮,银针竟熔成铁水滴落!
“没用的...”太后喉间发出男声重音,“九星之力已灌注我身...”她反手掐住云倾凰咽喉,“待我吞了这蛊人,便是...”
刀锋入肉的闷响打断狂言。沈云霆的枪尖从太后后背透出,枪缨上挂着的正是萧景琰心口撕下的狼头皮肉!少年一脚踹开抽搐的太后,红缨枪狠狠扎进地砖:
“这一枪,祭黑水河七万英灵!”
惊雷劈中盘龙柱。铁链熔断的瞬间,萧景琰如野兽般扑向沈云昭,齿间寒光乍现——竟藏着淬毒刀片!
玄色身影鬼魅般掠过。萧绝的剑鞘击碎萧景琰满口利齿,龙渊剑顺势抵住他喉间:“让你的人停手。”
萧景琰满嘴血沫地嗤笑:“晚了...鹞鹰已带着火药...”
轰隆隆——!
东北角传来连绵爆炸!火光中隐约可见玄甲军与鬼面死士混战,而更远处的城门浓烟冲天!
“是粮仓!”雷豹目眦欲裂,“他们在烧军粮!”
沈云昭突然解下染血的玄铁虎符,重重拍进祭坛凹槽。地砖裂开九宫格,升起布满星宿的青铜台。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入天枢位,星台嗡鸣着投射出光幕——赫然是京城地下纵横交错的龙脉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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